京城的东郊有山吗?
根本就没有,一片平原,这里多了一个采石场说白了就是专门用来关押犯人的。而这里的犯人清一色都是因为土木堡的乱子被关在这里的。
短短一年的时间里,这里从五千多人变成了现在四千人不到。
人呢?
只有少数是饿死、病死的。其余的近千人全部是被打死的。带头打人的,就是此时站在白名鹤面前,身高二米开外,却骨瘦如材,只有那一双眼睛带着狼的嗜血。
“白大人,上峰的意思是。这些人全归你,这采石场也顺势就关了。京城东郊是没有什么石头可采的,当然了白大人想要这块地皮也没有问题。”那个小官直接连地契都办好了,白名鹤倒是有些不明白了。
好在白名鹤今天叫了一个帮手来。
成凯接过地契看了一眼:“白大人,这里原本是采石场。只是石头都是从北边用河道运过来的,开石是为了修皇宫,眼下皇宫已经不需要这里的石料了。这乱石滩头也是京城一块顶好的地方,只是再往东走几百步就是东厂的衙门口了。”
原来如此,达官贵人们可不愿意和东厂作邻居。
“白名鹤谢过了刑部各位大人了!”白名鹤一抱拳。
“不敢受白大人这一礼,这是宫里的意思。”这位小官赶紧把交接手续一办,一溜烟就跑掉了,至少是宫里那位的意思也没有明说。估计他自己也不知道。
刑部的人离开了,原先采石场的看守也离开了,这里再没有外人了。
白名鹤一抖长衫,对着这三四千号人一躬到底:“白名鹤给各位英烈之后请好了。我白名鹤眼下不能给你们洗脱冤屈,可不代表以后不行。在这里死掉的怕都是那些让你们看不顺眼的,至少他们是不是真有过错,也不是我白名鹤可以点评的。但留下的,将、校、兵、匠、探子、营官、库官可以说都有,单独让你们成一军都不成问题。”
白名鹤的话,让这些人脸上多了一些骄傲。
“可是。初期我只有各八百人的一营。其余的再行安排,只有这八百人可以为军。这一军名……”白名鹤拉了一个长音后,一字一句的说道:“背嵬!”
“你凭什么?”一声暴喝。那骨瘦如材的汉子伸手就要去揪白名鹤的衣领。
可白名鹤身边有杨氏兄弟,杨虎杨豹。同样身高七尺五,可这两人这两年来,好吃好喝,天天练武。纵然不如这骨瘦材的汉子,可两人合力还是制住了对方。
“凭什么?就算老子说过,这条命欠你的,你也配,你也敢!”那汉子就是樊良。此时瞪圆了眼睛,用力的想挣脱出来,可无奈自己身体太虚了。
后面的许多人也开始往前涌,一句话,你白名鹤凭什么?
更何况,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你竟然敢自编私军,你怎么敢。
白名鹤没有回答,只是一招手。
李华梅捧着一把剑快步向前。剑鞘用的是鲨鱼皮,寒铁镀银的护套,没有任何的多余的装饰,只是一把看似极普通的剑。
白名鹤伸手一按剑柄。一声清脆的响声之后剑出鞘,瞬间站在白名鹤面前的樊良就感觉到了无尽的杀意,还有那剑上森寒之气。这把剑不知道喝过多少人的血了。
可当白名鹤靠近他,他眼睛看到剑身上的古字。一副极不可思议的表情出现在樊良的脸上。白名鹤这时才说道:“这剑上有我白名鹤的血,当着万岁的面我白名鹤血祭此剑。凭此剑我有这个资格,只是你们有没有这个资格成为背嵬的一员!”
背嵬,天下第一强军,绝无第二。八百破十万,传奇中的传奇,传说中的传说。
樊良放弃了挣扎,跪在湛卢面前,拥有湛卢剑的白名鹤有这个资格,此时他反倒在想,如果他以及其余七百九十九个兄弟,有没有通气敢面对敌军十万人,不说击败,只说面对。这份勇气,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
“五万石米,一百头猪,各类肉食一万担。先吃好。再请邓将军安排军医!”
说罢,白名鹤对着李华梅轻轻的点了点头,李华梅将背上的一只盒子解了下来,有些重。华梅将盒子放在地上,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倭刀,双手捧到了樊良面前:“樊良哥哥,这把刀听少爷……”
“少爷……”樊良的脸色变了几变,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他下狱的时候,自己的母亲自尽了。父亲的几个妾室散了些家财也逃了,想一想也能够猜到李华梅的下场,肯定是被送到教司坊了,眼下或许是一件好事。至少没有留在教司坊受罪。
他们攀家与李华梅家没什么过多的交集,只是上下属的关系,出征前他见过李华梅一次,那一年华梅才刚十一岁,现在却已经长的漂亮多了。
华梅捧着刀继续说道:“少爷说,这把倭刀叫菊一文字。是倭王室名刀,也是倭国排得上名次的名刀。用的是盛唐时唐刀的工艺,是把极好的刀。樊良哥哥接了此刀,少爷要你拿一千个倭国武士的人头来还这把刀钱!”
白名鹤又补充了一句:“一定是倭军人,不要用普通人头充数!”
“一千,哈哈哈!”樊良大笑:“白名鹤,我樊良也是万人斩!”
“成,杀够两千。我出重金给你打造紫金锤一对。”白名鹤说到这里,突然提高了声音:“背嵬军,我白名鹤愿给一个人花一万两银子打造你们所有的装备,背嵬从来没有一对一的战斗,出战至少以一敌十!”
“以一敌十!”
大明不缺少热血之人,更不缺少敢死战的军卒。
白名鹤在采石场与众军见面,一起搭帐篷,一起架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