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果真是个人才。本官如果还在位,保你三年之后回京!”说罢,陈循也离开了,他不需要回避任何人,到了他现在的身份地位,也不怕和人斗,而且也没有人愿意和他死磕,特别是没有利益的死磕。
原本于谦还想过去说几句话,可陈循既然过去了,他就不想过去了。
只是对商辂说道:“白名鹤,果真很邪!”
商辂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笏板低声说道:“这白名鹤还是给你我留面子的。他把陈年旧账都翻出来了,七成以上都是杨宁与高谷的人。那些散官占了一成,我们这边只是挑了些无关痛痒的,这一计,只是不知道他图得是什么?”
“你想不通,杨宁与高谷就能想通了吗?胡老似乎气血上涌,怕是要病上几日了。”于谦所说的气血上涌,就是现代的高血压。
被白名鹤这么一刺激,血压上升没有晕倒已经算是好的了。
那位晕倒的赵大人,就是血压高气晕的。
回到**,朱祁钰一直进了南书房,脸上才真正的笑了出来:“痛快,果真是痛快。谁才是沽名钓誉的小人,这一次朕要好好整治他们。”
“万岁,法不责众。还是继续白大人的计划吧!”成敬在旁边劝说着。
“总有一天,朕要解决了这个问题,有好的官职他们就去抢,不好的,辛苦的就装病。我大明江山如何稳固。”朱祁钰也真的是生气。却也明白,这一百多个官员,连同他们的保人加起来,这么多人真的全部问罪。后果就是他这个皇帝都撑不起呀。
成敬又劝道:“在万岁治下,必可解决。只是还应徐徐图之……”
当天下午,白名鹤弹劾的名单,经过整理后从非官方渠道放了出来。
原本不会坐在一起的两个人,很难得的坐在一起。
高谷与胡濙。
怎么样形容这两个人呢。胡濙是真正的清流,他眼中的大明官场应该是圣人言下,依圣人书,太祖宝训而治的大明朝堂。
高谷以及他的门生故吏,行事的原则就是少作少错,不作不错,依圣人言但无为而治。当然,露脸的事情自己要去作,可以得到优评的也要去作,每年可以为自己这个小团体谋一些福利的事情,自然也要作一些。
毕竟,光靠那点俸禄,在京城许多官员家里连炭都买不起。而且吃的还是粗粮。
“我门下,三十二人被弹劾,连同保人累计超过了七十人。”胡濙先一步开口。
高谷也跟着说道:“这次弹劾的名单之中,我门下占了六成。你我二人门人合起来,足有八成这么多。如果万岁真的要追究起来,怕是你和我只有辞官一条路可以走,而且回乡的路上怕是很凄凉。”
高谷说的明白,黯然离京,还要背上一个骂名。
“好手段呀!”胡濙这一句是真心的称赞。
“那份卷宗从正统初年就放在内阁了,曾经我也见过一次,但却没有放在心上。”高谷也知道那份官员不赴任的旧档。
胡濙哈哈一笑:“好一个白名鹤,布了一个好局。”
“此事之后,要名有名,要利有利。短时间内,谁敢动他就是在为这件事情报复,试问这样的恶名谁敢背。而且有万岁在后面保他,想动他也不容易。纵然在京城可以架空了他,但看到他,本官就有些头痛,耳鸣!”
高谷也一样,高血压。
到了他们这个年龄,高血压是常见病。或者说,这也是富贵病,穷人却很少见有这种病的。这都是这些年,大鱼大肉养下的病。
第056节 最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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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有胡濙的亲随进来低语几句,胡濙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高谷问道:“何事?”
“兴安到了,而且是秘密到访。从后门进了院子,我不明白兴安来干什么?而且我对宦官没什么好感!”胡濙与兴安认识了几十年了,兴安是金英的人,在内宫也干了几十年了。
“见一见,或许不是什么坏事!”高谷提议道。
屏蔽左右,兴安既然是秘密前来,肯定不希望别人知道。
虽然不喜欢宦官,可必要的礼节还是有的。
“杂家前来,只为拿掉白名鹤。”兴安一坐下就直奔主题。当下高谷就反问了一句:“东厂可以给白名鹤一个什么罪名,把那首词列为反诗吗?”
“作不到,皇爷爷那里对那首词极为喜欢,认为就是写给太祖爷爷的!”兴安说这话的时候极是恭敬,然后继续说道:“我是内监,皇爷爷不喜欢的事情我不敢作,东厂也不敢在没有皇爷爷旨意之下,动白名鹤,可何况还有杭昱在那里盯着!”
胡濙不相信兴安既然来,就没有办法。
“那厂督有何建议,这白名鹤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