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胜也想明白了:“问题是,白名鹤这疯子肯定不会给倭岛这个机会。”
“没错。”
“可那破地方,穷得要死。有什么值得白名鹤下手的。”毛胜不解。
于谦却问道:“去接你的船队带去了什么货物?”
一个看似没有关系的问题,可毛胜却回过神来。装着满满的几十条船细麻布,就在天津码头上他看得清楚,那些商号几乎都疯了。一担麻布根据成色,二两、三两、四两的价位。比起京城里那一匹三钱五的好了不知道多少。这些货最差的一种也好了一倍以上。在京城实际的店铺价仅仅二钱三分银子。
到了福州毛胜知道的更多。
白名鹤的麻原料来自小吕宋,质量好。数量多。小吕宋是什么地方,穷成全民皆乞丐的地方,连一间正经的富户屋子都没有,大贵族才住也是木头棚子。
所以毛胜不会再问了,因为他想通了。
那怕倭岛全是石头,白名鹤也能从其中榨出几两油来。
此时的白名鹤正在屋内擦着自己的剑。湛卢!
花无期从外面进来站在白名鹤身后:“白大人,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整个广州城人每条街、每一个店铺都安排有人守着,广州城内的人伤到一根毛,白大人就拿我事问。只是这个杀到什么程度,白大人还是要交个底的!”
白名鹤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剑放在剑架上。
“其实。我说我晕血是假的,真正的原因是我胆子有些小,见到杀人会害怕。有时候想一想许多人因我而死,夜里也会不安,会睡不着觉,但是这一次我想说的是,我下了许多次狠心,可依然心中还是不安,所以只能仁慈一些了。”
听到白名鹤的话,花无期当真不知道如何评价了。
只好默默的等着白名鹤继续说下去。
“杀够五千人,就算一个上限吧。”白名鹤狠了狠心。
花无期这样的人听到这个数字心中都颤抖了一下,三千人,你白大人真敢说呀。当下就问道:“万一对方来的人不足三千呢?”
“不会,对方应该会来四千人左右,这一点我不会分析错。”
白名鹤用了分析一词,而不是猜,那就证明了白名鹤肯定是有足够理由的。白名鹤又说道:“有一些人不能杀,这些人东厂会去打探。凡是与这支使节团首领不对付的,不能杀。还有就是和尚尽可能留一条命。”
“白大人信佛吗?”花无期这话已经算是变相的嘲笑了。
白名鹤却不生气,反而解释了一句:“倭岛的和尚一万人中有一个可能与我们大明差不多,其余的比贪官还黑。”
“懂了,白大人好计谋。”
“对了,倭国公主你要不,要了你带走。”白名鹤突然来了一句。
花无期干笑两声:“那是陈将军的战利品。我不要,不过我也打算要一个倭国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白大人方便给的机会。”
“短则三年,长则五年!”白名鹤依然没有回头,只是作了一个手势。
花无期拿着剑一抱拳:“白大人,花某去广州城了,三五年时间很短!”说罢,花无期转身就离开了。
白名鹤却开始发愁了:“这个倭国公主应该送给谁呢?”
白名鹤原本想过,这个倭国公主送给暹罗王子。可再想却不太对味,这很可能就是潜在麻烦,有时候床头风还是很有杀伤力的,特别是一个恨死了自己的女人。
几天之后,倭人船队过了福州,距离广州只有一天的海路了。
广东的杨能、五军都督府的毛胜、跟着白名鹤一起从京城过来的杨信、杨义两兄弟。以及新任的广东锦衣卫指挥使,还有他的两个手下伍斌与杜双鱼。最后连兴安都亲自动了。他们开始巡视自己的营区,自己的部下。
反复强调着一个规矩。
那就是这些倭人作事,只要有一点不合大明的规矩,就给往死里整,敢反抗的整队砍杀。
而白名鹤却在此时,又补充了一句:那怕是看到那个倭人眼神之中有半点不服气,也可以打死。当然,倭人如果过度反抗的话,一口气杀个干净也就是了。
终于,倭人的船队到了,足足六十条船,人数比白名鹤猜测的四千人还多了一千人。
白名鹤坐在码头旁的一痤灯塔上看着这些远道而来的倭人。
“于公,他们船头上的旗帜似乎不同呀。”白名鹤对身旁的于谦说道。
“有理,和你之前猜测的差不多,他们是来自倭岛各不同的家族。很显然,他们并不团结,来到这里只是因为更大的好处。”
于谦说完,兴安说道:“杂家听过一件事情。倭人有一个什么寺庙着火,烧的很惨。所以在八年前那一次勘合就是那寺里派出的人占了大头,用了八千九百把刀换走了不少好东西,回去之后他们的寺庙扩大了足有一倍。”
正说着,于谦一指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