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一个晚上还没有过呢,就整的鸡飞狗跳的。
“是呀。”白崇喜也坐在旁边:“以前,听说谁家娶了一位公主,咱大明的公主还不怎么得势,回家省亲一次就整得十里八乡不得安宁,连牛都不会耕地了。马都不会跑了。你,为父都快不认识了。”
“我还是我!”白名鹤平淡了回了一句。
“不是了,虽然你依然是我关中白氏子弟,但却不同了。为父只劝你一句话,别忘记,当万岁对咱白家有厚恩。”
“儿知道,儿是大明的臣子。”
“明天天亮,你就走吧。国事为重,不敢说大明少不了你。可天下人皆称你是仙人弟子,大明有你敢扬帆海外。咱们桃园已经被砍光了,庄子里的人都说说是你曾经照看过的。然后作成护身符,没敢卖过一文钱,都是送出去的,说是戴上可以……
白父在讲一个被神化了的白名鹤,事实就是一个陌生人,对于白家来说。已经不在一个时空的陌生人。
大明天下,白名鹤算独一份了。奇迹。
是呀,这三个女人真的很麻烦,而且自己也是一个麻烦。自己在白家,连一个和自己说话的人都没有,就是大伯都带着几份恭敬的神情看着自己,想说话。却从来没有开口过,按自己父亲白崇喜的说法,这是人生地位的差距。
也罢,让其他人先上火车,陪着王雨烟回一次娘家就走。
这一次回家让白名鹤很郁闷。在自己家里,自己就象是一位客人,而且还是贵宾。正如父亲王崇喜所说,自己已经象不食人间烟火仙人了,看来娶一个公主老婆麻烦,娶一个作皇帝的老婆更麻烦。
王家,也算是大户人家了。
全家上下齐出去来迎接,这让白名鹤尴尬了好久,进屋是坐立不安。无奈找了借口跑了,回到火车上去了,好在火车上有包厢,而护卫们则就在外面扎营,也没敢惊扰西安府的任何一位官员或者是大户。
“这以后,还敢回家吗?”白名鹤很无奈。
“记得曾经吗?”万雪儿坐的最远,声音不大,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曾经,少爷给商辂大人说过一个字,孤!”
白名鹤笑了笑,没再说话,拿起了一本书随意的翻动着。
万雪儿指了指白名鹤的书,给其余几人一个很诡异的笑容,众女看到了,都笑了,可谁也没有点破,因为白名鹤的书是反着拿在手上的。
次日天不亮,王雨烟就回来了,顶着一个黑眼圈。要知道王家距离西安府火车站还有几十里远呢,这明显就是半夜就开始赶紧了,要知道这个时候赶夜路不寻常呀。
一回来,王雨烟就抱怨起来了:“家里的长辈给上了一晚上的妇德,我受不了了。”
“走吧!”白名鹤只回答了这么一句。
没问王雨烟在这里遇到了什么,也不想问了。
火车出发的,整个陕西可以说无数人都松了一口气,陕西都司下令,所有卫所的戒备工作可以停止了,按察司下令,所有的衙役可以轮流休息一下,就是布政司都松了一口气,示意各级官员也不用那么紧张,继续日常工作吧。
最让松一口气的,还是白崇喜。
站在自家门外的牌坊下,白崇喜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给自己身边的大哥说道:“苦了这孩子,虽然还是我白氏子孙。但他也难,娶一个公主倒没什么,可他娶了两个。然后那位金发公主又成了皇帝,还加上仙人弟子的名声。家里容不下他了。”
“总不能每天当神仙一样供着吧。”
白名鹤的大伯开了一句玩笑话,可白父回头顶了一句:“兄长,那是我儿子,你侄子。”
“跟我来!”白名鹤的大伯也没解释,带着白崇喜就往庄子外走,那片原本白家的桃林还有一颗树,唯一的一棵桃树,这里可曾经是一大片桃林的。因为这一棵是白名鹤亲自用麻绳绑的树根,所以留下了。
那片靠近那边桃林,白名鹤的大伯一指那空地。
白崇喜无话可以说了,方园几里香烛无数,有许多香还在燃烧着,显然就是今天才给插上的。白名鹤的大伯又说道:“昨天,支房的五叔公要来,说是要给白名鹤的磕头,带着香烛来的,你当就五叔公一个人吗?”
五叔公,严格意义上,白名鹤要叫一声太爷爷的。
这要给白名鹤来磕头呀。
白崇喜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在白家就算是支房也是白家人,长辈与晚辈这是孝道,而且这是大明的礼数。你让一个太爷爷给磕了头,你以后还要不要作人了,可问题是,要这么作的还不止一个人。
“别说是五叔公,就是我这个作亲大伯的见了白名鹤都越发的不认识了。那眼神让人看着有些怕,特别是有时候在想什么事的时候,我都不敢靠近。全家上下,也就是咱娘了,还把白名鹤当孙子。”
白崇喜突然想到一事,问道:“你说,那女皇帝咱们没磕头,是不是失礼呀。”
“有公爹给儿媳磕头的道理没?”白名鹤大伯反问了一句后,又问道:“这见了皇帝都不磕头,还有礼法没。天地君亲师,君在上,亲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