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直想不出来,连宁波商会都没有足够的货物了。那谁还有。
一万担丝绸,也不过就是三百万两银子封顶,除非是苏绣,但绣品的数量有限。也是提供不了多少的。
“这个。白大人,陕西商帮一年可以供货的极限全部加起来,应该在五百万两银子之内。”柳直有一种被打脸的感觉。可他不得不说一个实情,要是真的按白名鹤所说。白名鹭将原话写回去了,整个陕西商帮所有的脸上都不好看。
白名鹤就知道是这种情况。也没有再说什么。
白名鹭把家书写好后,白名鹤说道:“本官下午还有客人,不能相陪了。不是的我白名鹤不近人情,而是眼下我的京城之中身处峰头浪尖之上,和我走得太近未必是件好事。”白名鹤说的是实话。
柳直能理解,白名鹭得到商辂的教导之后,自然也懂这个道理。
只有来自江西白家的白英杰不懂,不过他不会有什么想法,以他的身份不敢有什么想法。
华梅带着两个侍女,捧着几只盒子过来。
给柳直的一块龙涎香,淡黄色的。大约有四两。托柳直带回家去的是几块红宝石,来自安南的特产,最大的一块按现在来算就是四克拉最左右,最小的一块也有半克拉,一共是六块,至于家里怎么分,白名鹤也不想管。
给白名鹭与白英杰一人一套文房四宝,不是那种大明最贵重的,却也是很精致的。
“你们还在读书,学问最重要,不要追求奢华。”白名鹤说罢,又给了每人二十两银子,不是白名鹤小气,而是白名鹭还小,每个月都有固定的生活费给他。
最后一盒是白名鹤早给商辂的,一套真正名品级的文房四宝。
送自己的弟弟出门,再回到后院之时等着门内的清荷对白名鹤说道:“他不象你的亲弟弟。因为在你眼中,少了那种对弟弟的疼爱。”
聪明到让人怕的女人,白名鹤对白名鹭更多的是责任,而不是亲情。
“作为兄长,如果不严厉,只有疼爱的话。名鹭日后也就是一个富家翁,我白家日后还要靠他支撑呢,我相信他可以坐到位及人臣。”
白名鹤这翻理由倒也算合适。
只是清荷却不理解,反问道:“那少爷你呢,你难道不是白氏的支柱,难道不会位及人臣了吗?”
白名鹤的眼神变了,盯着清荷的眼睛:“从我白名鹤进入京城的那时刻起,我的生命,我的荣耀,我的一切都不再属于我。我有一个梦,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孙苑君在内。这是我的梦,我一定要让这个梦成真。所以,我注定与一个字,永远绑在了一起。”
“那个字?”
“记得那晚,我念出那首词之后,商公问我,我心中所想的是那个字。”
清荷记得那晚,一首沁园春…雪,惊世绝艳。
“想我关中白名鹤,饱读诗书,忠肝义胆,生平在世却必须要守得一个‘孤’字!”白名鹤语气之中多了几份哀伤,没有人真正能够理解这份哀伤,无论是孙苑君,还是有些对白名鹤犯花痴的怀玉,或者是这冰雪聪明的清荷,都不能。
没有知道,白名鹤是来自六百年后的人。
正当白名鹤准备再感慨几句,烘托一下气氛的时候,白宏这小子钻了进来:“少爷,请柬。白管家说,非常,非常重要的请柬!”
真想踢白宏一脚,就是清荷看着白宏都同情,白名鹤刚才很明显就是那种要作诗的感觉。很可能这诗已经给吞回去了。
拿过请柬,白名鹤笑了:“高在人,石大人,联名请客。”
高谷、石亨。
真正是让人意外,石亨回京请得头一个人竟然是白名鹤。
请柬上也没有写日期与时间,这意思就是请客,由白名鹤你定日期与时间。“好,明日午时,赴高府!”白名鹤将请柬递了回去,却被清荷挡下:“少爷,依礼应该亲笔回书。”
白名鹤的字练得已经不错,这个不错只是的武将比,就是与白名鹭相比都差一些。更不用说在高谷这种大豪面前了。连写了十张,总算挑出一张勉强看得过眼的,让白宏给送了出去。
“唉……”白名鹤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清荷以为白名鹤叹气,只是因为真正的风暴就要来临,却没想白名鹤说道:“最近竟然没有时间练字,就我这笔臭字怕是把大明的脸都给丢了。”
“少爷,高大人此宴,必是鸿门宴!”清荷提醒了一句。
“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白名鹤引用了后世伟人的一句。
清荷在白名鹤身上轻轻一依,白名鹤当真是一个非常迷人的男子,有气魄,有胆量,有文采,有风度,而且还很有男人味。
白名鹤轻轻一挑清荷的下巴,在清荷的嘴角如蜻蜓点水似的一吻。
“明天早上,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白名鹤笑着对清荷说道:“不过现在,陪我练字如何。”清荷的脸已经红透了,只想着白名鹤会借练字的机会与自己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