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是合伙作案?还是她推测有误?
吉祥不服输,回到屋里反复描摹。
她把自己的指纹全拓下来,就连衙署那帮吏员都没放过,逼着自己多学多练,增长鉴别指纹的本事。
吉祥用功到废寝忘食的地步,裴砚舟怕她饿着,也替她担忧姐妹。
司南絮曾是许婉柔的手下败将,许姑娘应该不会受伤,但她另有一层花魁身份,难保司南絮借机刁难她。
裴砚舟派人去撷芳轩打探过,许婉柔照常迎客,司南絮也没来骚扰,看起来相安无事。
许婉柔周旋于达官显宦之间,从来没被人占过便宜,又怎会自己上赶着吃亏。
璞灵交付玉髓与凡人命脉相连,反之亦能吸附灵力化解对方修为。
司南絮修炼玄冥道法功力突飞猛进,与过去相比不可同日而语。他可以轻而易举杀了许婉柔,也能使吉祥和裴砚舟的悲剧再度重演。
一夜过后,形势逆转。
许婉柔卸下了心头重担,春风拂面越发美艳动人,她难得给乔睿行好脸色,乐得贪官大手一挥请全场宾客彻夜畅饮。
这个憨货,他要是知道自己贪来的银子都流进了三皇子腰包,怕是要气疯吧。
“乔中丞好气魄,奴家就喜欢您这样豪爽的男人……”哐啷,有人破门而入,许婉柔那双玉手还没沾到乔睿行,就被那人攥住手腕拖了出去。
乔睿行拍桌怒斥:“岂有此理,谁敢从本官怀里横刀夺爱……”
“咦,那不是司监正吗?敢情他跟柔儿姑娘有一腿呀。”
乔睿行恼恨怒视多嘴的家伙,他又不是没长眼,还能认不出司南絮那小子。
假正经开了窍,抢女人抢到他头上来了。
司南絮将许婉柔拽进一间空厢房,把她狠狠甩到床榻上。
许婉柔稳住凌乱的气息,妖娆抬眸嘲笑道:“讨厌,笨手笨脚的,你急什么嘛。”
司南絮周身散发出肃杀之气,恨不能将她亲手凌迟:“许婉柔,你这个无耻贱人!冒充初月欺骗我的感情,借床笫之事窃取我……”
司南絮暴戾的眼神如视仇敌,那句话却叫他难以启齿。
许婉柔悠然起身,身姿婀娜地走到他面前,细白指尖搭上他肩头轻声娇笑:“怎么,说不出口啊?你两辈子的元阳都被我炼化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
司南絮掌风疾如闪电,许婉柔似有灵通轻盈躲开,脸上的笑容随之消散,眼底寒意入骨。
“司南絮,你这辈子都伤不了我,但我若死了,你必不得善终!记住了,你敢动吉祥或裴砚舟一根头发,我就要你的命!”
司南絮颓丧地低下头,久久注视着落空的掌心:“果然如此,你自损玉髓与我命脉相连。除非你我自相残杀,终生无解。”
他前世未圆的美梦,今生也无缘再续。
“贱人,你以为这样就能拆散我和初月?”司南絮恨红了眼,一手扼住许婉柔喉咙将她抵在窗台,“你已经没有灵力护体,只要我松开手,你就将摔得粉身碎骨。”
夜幕下她娇靥玉润莹白,夜风裹挟着她如水青丝,像蜿蜒水藻缠住他手背,欲将他也拽进地狱共赴黄泉。
许婉柔笑得有恃无恐:“司南絮,你最好说到做到,从此这世间少了一对祸害,皆大欢喜。”
她迫不及待的喜悦渗入他心底,两人之间甚至有了共感。
司南絮不怀疑她想以死解脱,但他不甘心啊!就算注定将失去初月,他也无法看着她与裴砚舟出双入对。
“许婉柔,你逃不掉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司南絮抛下这句话扬长而去,许婉柔捂住喉咙轻咳两声,咳到眼里泛出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