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还真的是丁美满,是不是去整容了呀,变得都快不认识了。”
“你懂什么,黄毛丫头十八变啊。她跟天夏又在一起了?哎哟,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搞不懂,结婚离婚跟玩儿似的。”
总还是有些人无视了丁妈妈警告的眼神,全身心地投入到八卦中,热火朝天地聊着。
“看什么看,我家闺女是你们能看的吗?给我看清楚这牌子的字!”边骂,丁妈妈边用刀背敲打着门上的“生人勿近”,顺便又踩死了一只企图逃跑的牛蛙,继续吼道,“谁要敢欺负我家闺女,下场就如同此牛!”
……好、好恢宏好怀念的气势。
丁美满傻傻地站在楼梯口,嘟起嘴,看着她妈手舞足蹈骂骂咧咧的样子出神。鼻腔酸酸的,还以为爸妈真不要她了,原来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地护着她。
事实上,一如既往的不止丁妈妈,还有丁爸爸。
还是那么的啰嗦!
檀香气息在屋内袅绕弥漫,还是那种人家饭店洗手间专用的檀香;一盏浓茶,茶叶黑市里淘来的云南普洱茶膏。有个中年男人,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下,挺直腰板,手执毛笔,行云流水般地挥毫。
美满在门口站了良久,迟迟不敢上前打扰,生怕坏了她爸的雅兴,却又忍不住想要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变。
——那一夜,我伤害了你;那一夜,我满脸泪水;那一夜,你为我喝醉;那一夜,我与你分手。
果然!当白纸黑字赫然呈现于眼前的时候,美满彻悟了,她爸还是那么庸俗却又极力想要表现出脱俗!
“怎么样?”丁爸爸气势沉稳地放下笔,含笑看向贾天夏,问道。
“好字。”天夏很懂得避重就轻。
“嗯,那这歌呢?要不要爸唱给你听?好歌啊,旋律朗朗上口,歌词深入我心。”
“好歌。”
当这句赞美之词从贾天夏口中钻出的时候,丁美满只能无语凝噎,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她爸妈就非要认定这个男人了,即便分明是他负了自家闺女,他们照旧不分青红皂白的把过错全都归咎于她。原来,就因为他可以满足他们二老的恶趣味!
“我们果然是志同道合啊。等有空再唱给你听,现在不是娱乐时间。”说着,丁爸爸总算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美满身上,没好气地哼了声后,开口道:“你怎么样,出去才多久,连‘爸爸’都不会叫了?”
“爸。”她赶紧乖巧地唤了声。
“嗯。”天底下基本没几个父亲能无视女儿的撒娇,纵然是一贯自诩刚正不阿的丁爸爸,在那一声酥到骨头里的“爸”后,立即就软化了,“坐。你倒是跟我说说,为什么就偏要跟我对着干?当初让你别嫁,你非要嫁;好不容易我接受天夏了,你又给我跑去离婚。我现在要你去复婚,你是不是打算立刻去嫁给那个谁谁谁……忘了,反正就是报纸上那个长得不如天夏、身段不如天夏、气质不如天夏的男人。”
“我没这么打算啊……”美满垂着头,无力地辩驳。客观来说,她爸太偏激了吧,凌嘉康到底是哪里不如贾天夏?
“真的?”丁爸爸狐疑地挑了挑眉。直到他家乖女儿用力点头,给出官方答案后,他才得意地拍了拍贾天夏的肩,一脸炫耀,“怎么样,我就说你不如我,这种事你说一百句都比不上我一句话。还真以为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了?我跟你说,我家美满的心始终都是向着我的。当初要不是我技术好,怎么会有她。”
“是是是。”贾天夏很谦逊地附和。
眼看着他们俩唱作俱佳的表演,丁美满错愕地瞪大眼,总算搞明白了。好卑鄙的烂男人,竟然搬出她爸妈来给她施压,她还以为她这对宝贝父母想通了。才不是!他们还是照旧胳膊肘往外拐。只要她从一而终,不给丁家列祖列宗丢脸,就算是贾天夏把她给卖了,他们丁家都要感恩戴德了是不是?
“你瞪什么瞪?要不是天夏好说歹说,你妈才没那么快原谅你们。简直胡闹,我跟你妈那也是一时气话才把你赶出家门。人家天夏还知道隔三差五地来负荆请罪,你倒好,转身就跟着野男人跑了。女儿啊,听爸一句话,外面的花花世界不好玩。老公老公,当然是老的好。”念完了美满,他为了不体现出护短,又赶紧绕回来念天夏,“你也荒唐,那时候不是爱得死去活来嘛,一个非君不嫁,另一个非卿不娶。结果还真是戏剧化,才两年就跑去离婚了。天夏,不是爸要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美满智商不高,怎么就能由着她乱来呢。哦,她傻你也跟着一起傻啊?女人是要靠哄的嘛,这点你要跟我学学,看我把她妈哄得多服帖。”
“你他妈的有完没完,吃饭了!”丁妈妈突然现身,用足以掀翻屋顶的吼声,强有力地反驳掉了丁爸爸的话。
“哦,好好好,吃饭了。”丁爸爸随即收拾桌子,唯唯诺诺地应声。
这个家到底是谁把谁搞得服服帖帖,显然有待验证。
“美满啊,听爸一句劝。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