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索性让他们看过瘾。更何况,既然丁美满把犹豫不决玩上瘾了,那他就替她把心迹昭告出去。
——你不够体贴、从不顾忌我的感受、总是擅自替我决定所有事、把我逼得太紧。
离婚时,丁美满为他列出的条条罪状不识相地跃了出来。他的观点没变,至今觉得这是欲加之罪,好比爱的时候没有理由,不爱了则任何事都能成为分手理由。啐,他没有必要窝囊地保持缄默,扛下这番罪责,只不过……现在情势不太利于他,所以就只好先忍气吞声一下。
对,只是暂时地忍气吞声,等往后,这些帐是可以一笔笔算回来的。
“那个……记者那边暂时先别做回应了。”想着,他出尔反尔收回方才气势十足的决定,尴尬地唤住正欲离开的助理。
据调查表明,迎来送往的机场大厅,是个发展爱情的好地方。
对于这个观点,凌嘉康曾经表示赞同,因为就是在机场他捡到了丁美满,但随着事态的发展,故地重演的他只想粗暴地骂一句“狗屎”。异国的机场是满目的金发碧眼,寻不到一丝熟悉感,干净米白色地钻一尘不染让整个机场大厅显得更明亮,亮到让凌嘉康觉得晃眼。
看着自家艺人惬意地坐在VIP休息室里的按摩椅上享受,他皱了皱眉,索性阖上那本完全没心思看的杂志,想到杂志照片上那个一早从贾天夏房间里走出来的女人,曾死赖在这张按摩椅上不愿走。甚至租屋搞定后,她第一时间就冲去买了张一模一样的按摩椅,之后从来都没再坐过。
是不是女人都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趋之若鹜,反而是那些常在眼前晃唾手可得的,提不起丝毫兴趣了。
“喂,在想什么哇,那么出神。你要不要也过来坐一下,我们坐了十个小时的飞机耶,放松下啊。”
“在想一个又聋又瞎的疯子。”他一反从前喜怒不形于色的个性,咬牙切齿地回道。
休息室并不大,装载不了凌嘉康的怨气,生怕被波及到的艺人闭上嘴,对于凌嘉康口中那个又聋又瞎的疯子,他不予置评,谁知道那纠纠缠缠的两个人会不会转眼又如胶似漆。
“好了好了,可以走了。”安排好一切事宜的艺人助理匆忙地奔了进来。
这句话对于凌嘉康来说就像福音,这个地方太触景生情,不管目光落在哪,都会想到她,再待下去他也会疯。
所以几乎是话音还没散尽,他就迫不及待地举步,害得大伙也只能不发一言赶紧收拾个上去。幸好是在国外,除了圈内人基本没什么人认得凌嘉康,不然他那副恨不得把整个机场都拆毁的表情,天知道会被媒体渲染成怎样一段狗血故事。
“难得啊,很久没见你亲自陪艺人来拍广告了。”负责接洽的人跟凌嘉康还算熟悉,看得出他心情不好,又不想一路上气压总那么低迷,正试图没话找话缓解下气氛。
“我的葡萄园出了些事,需要过来处理,顺路。”
虽然是简洁明了的答案,好歹是让人找到了话题,“很麻烦吗?你还真属于自找罪受,光是做经纪人就够你忙的了,当初怎么会想到去接下那个葡萄园……”
话说到一半那人就即刻打住,原因是凌嘉康投来的眼神很惊悚。
被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踩中了心事,这种滋味着实很不好受。他的确自找罪受,甚至蒙了心瞎了眼还犯了贱非要挑个心里揣着别人的女人。但那是他的事儿,还轮不到旁人来品头论足。
“哎呀呀呀呀……”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徒然飘来。
凌嘉康闻声,敛起眉心,看向身后发出这种奇怪声音的艺人助理,那一脸活见鬼的表情让他压在心头的烦躁找到了借口蔓延,“做什么?想留在这唱京剧?”
“不是不是啦,我看到那个又聋又瞎的疯子了!”好心提醒反而换来了嘲讽,这位助理非但不计较,仍旧尽责尽心兴奋地伸手指向不远处。要知道和阴郁的凌嘉康待一块简直是种折磨,而以目前的情况看来,唯一能替他扫去阴霾的只有那边那位眼熟的“疯子”。
顺着助理手指的的方向看去,闯入眼帘的画面让凌嘉康心头一闷,有些不相信自己转运了。他眯着眸子,没有动静,细细地打量着那个时时刻刻扎着他心肺的女人。
亮紫色的抹胸小短裙配上黑色绸缎高跟鞋,姣好的身材好和修长双腿一览无遗,柔顺的浅棕色长发垂在肩侧,原本就白皙的肤色此刻更显得病态苍白,不施脂粉很清秀的一张脸,那双带笑的眼是亮点,有着让人过目难忘的能耐,是丁美满没错。
问题是这个向来大大咧咧的女人,竟然也会有这种媚态?身体扭成前凸后翘的S型,单手撑在一旁的车顶上,嘴唇微张,笑容间有添了那么一丝楚楚可怜的成份,眼神紧紧扣住站在她面前的陌生男人,连声音都是酷似某台湾名模的嗲音,“你要去哪里呀,可以顺道带我去火车站吗?唔……人家第一次出国耶,人生地不熟的,不敢自己去,怕被骗呐。”
“小姐,请问你这是在勾引我吗?”任由她怎么拗造型,那个陌生男人就是不为所动,还甚为理性地问道。
丁美满用力点头,大有寻到共鸣的意味。
惹得凌嘉康忍不住攥紧手心,她在发什么疯?不是从一而终、非贾天夏不嫁吗,那些刺耳的话都还言犹在耳,怎么转身就跑来异国机场随便勾引个陌生人,还一副巴不得钻进人家车里的模样。
就在他遏制不住想要上前把她揪走时,那个身材壮硕、皮肤黝黑的陌生男人忽然一反刚才冷漠的态度,一阵扭捏,姿态要比丁美满更妖娆,给出了个很具有震撼性的回答,“哎哟,你搞错了啦,人家只对男人感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