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砚把车门合上,“不用,送你的,也没几个钱。”
“那我请你吃饭吧。”
平底的棉鞋穿起来确实舒服,孟远柠将两只脚都换上,低头打量,左看看右看看,她忽然问道:“梁砚啊,你去买棉鞋的时候,还有什么别的颜色?”
梁砚听出她的话外之音,他直言道:“还有绿底红花的,你总不会想要花棉鞋吧?我还是有点审美水平的好吧?”
孟远柠闻言捂着嘴笑,把梁砚的话原原本本又扔了回去,“哎呦冤枉啊,我可什么都没说。”
没有伤到的右脚脚尖晃了晃,“红棉鞋最好看了,大红色多喜庆啊。”
期间,孟远岑打来一个电话,孟远柠接通之后,又是“嗯”又是“我知道了哥”又是“我以后一定会小心的”,态度十分的乖巧,可算顺利地挂了电话。
孟远岑的心细落实到语言上就变成了啰嗦,至少孟远柠是这么认为的。
手机快没电了,不玩了揣兜里,孟远柠无聊地看向窗外,老城区的街道上有不少路边摊,似有若无的香气隐约顺着车窗缝钻进来,她看了一眼时间,才知道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十九分,“梁砚,你饿了吗?”
梁砚问道:“你饿了?”
孟远柠震惊,“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
梁砚又问:“你想吃什么?”
“刚刚看到路边有一位买糖葫芦的老爷爷,我忽然就想回味一下童年的味道。”
梁砚扭头看了一眼,“在哪?我怎么没看见。”
“在上个十字路口,已经过去了。”
“上个十字路口?那我给你去买。”
“不用了不用了,太麻烦了。”
梁砚打着方向盘转弯,“没事,不麻烦。”
不知道第多少次停下车,梁砚跑着离开的,为了节省时间,回来的时候手里多出褐色纸袋,里面是三串糖葫芦。
孟远柠接了过来,对方呼吸时吐出的白色雾气掠过她的手背,悄无声息的痒,她抽出一串,用指尖捻着细竹签转了转,冰糖上的琥珀色光点也跟着流转,她垂眸静静地看着,忽然觉得自己挺任性的。
咬了一口,糖衣先裂开了,酸涩的山楂味于舌尖肆意生长,酸甜交织,是记忆里的味道,嚼着嚼着,她忽然说:“如果哪天有空,我们去爬山吧,只有我们两个人。”
因为她就是忽然想起来,已经忘记是在哪看到的,但她觉得有道理的这么一种方法,如何判断一个男生是否喜欢自己——约他去爬山,前提是他本身不喜欢爬山,那么这种又苦又累又无聊又耗时的活动,也只会因为约他的人对他来说足够特别,他才会参加。
“我的天,”梁砚震惊,“你才崴了脚,还想着去爬山?先好好歇着吧。”
孟远柠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便追问道:“我没说现在就去爬山啊,我说以后,所以你到底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