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得倒挺快。”黎承思嘴角浮上一丝冷笑,随后说,“下次遇到替我问候一声。”
“大姐,”黎承睿不知为何,上前一步问,“你,你那时候为什么不肯嫁给他?”
黎承思脸上浮现一丝啼笑皆非的表情,随后笑着调侃问:“怎么?时隔多年,你又要替你的桦哥打抱不平?”
“不是。”
“阿睿,”黎承思笑着说,“我们做人都有底线,别人的事我不会说,因为那不道德。但今天我可以讲一句,这件事我没做错,一点错也没有,就像你说的,两个人没可能了,干嘛还执迷不悟?你大姐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
“你也要一样哦。”黎承思冲他挥挥手,正好电梯来了,她抬步走进电梯。
黎承睿转身回去,在承受了父母的关爱后,总算能好好洗了个澡,等他换了衣服出来,确实感到精神回复了一点。他跟父母道了晚安,走进自己房间后,拿起电话来发现里面有两个未接来电。黎承睿怕警局有事,忙打了回去,刚喂了一句,对方已经叽叽喳喳地喊:“黎sir,我是阿良!”
“哦,”黎承睿一边擦头发一边问,“怎样,有什么进展?”
“我们查过了,陈子南名下并未开设过保险箱,他那把钥匙应该不是他的。”
“那是谁的?”
“我比对过,那把钥匙是东亚银行xx分部的私人保险箱钥匙,拿过去一问,开户人是一个叫郑明修的人。”
“郑明修?”黎承睿皱眉说,“怎么觉得有点耳熟。”
“这个人算有名的了,他是被誉为亚洲小股神的金融业新贵。前段时间,他成功避开金融风暴,所以财经杂志上做过封面,出了点风头。”
“查到陈子南跟他什么关系?”
阿良说:“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我们发现,就在陈子南死后不久,这位郑明修以保险箱钥匙遗失为由申请开箱,并将其中的物品取走了。”
29、第 29 章
郑明修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他出身很特殊,家里几代人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大概自十九世纪末郑家先人便加入教会,此后家中无论男女老幼,一律信教,小孩一出生便要受洗,郑家人中有人做过牧师,布过道,郑家一度甚至在教堂享有专门墓地。郑明修的父亲是英国正经的神学院毕业,回港后原本打算当神父,终身祀奉主,但后来不知何故还是娶妻生子,现在在大学里做研究神学的教授。郑明修的母亲也来自规矩体面的中产阶级,按理说这样的家庭培养出来的孩子,应该做点音乐艺术学问有关的职业,而不该做跟金钱直接打交道的行业。
但郑明修是个异类,他从小表现出异乎寻常的理财能力,十三岁就开始拿父母的身份证涉及股市交易,十五岁即申请到美国常春藤类大学的入学资格,二十二岁已经拿到金融博士学位。他在华尔街任过职,履历上非常优秀,返港后创立个人的投资公司也斩获不小,被本港财经杂志誉为小股神。
这样一个从头到脚就差烙上“精英”二字的青年才俊,居然还有与履历相媲美的外形,短短两年就成为上流社会中的社交新贵,本港不少资深门第向他敞开大门,许多适龄待嫁名媛对他青睐不已。但这位小股神却洁身自好,从未传出不雅绯闻,也不似圈里名流喜好与明星闹点花边消息,热爱工作,注重诚信,闲暇时的爱好居然是陪父母上教堂做礼拜。
神好像真的把他的恩宠给予了这个人。
如果他没跟陈子南扯上关系的话。
“哇,这个人好似言情小说的男主角。”周敏筠看着他的照片,不由得感慨,“他过尽千帆皆不是,就等某天邂逅一位平凡女子,从此为她洗尽铅华洗心革面,做一个二十四孝老公……”
她一句话没说完,就听“啪”的一下,忙捂住头痛叫:“哇好痛,谁打我?”
“是为了打醒你啊傻妹,”黄品锡把资料袋往桌上一丢,毫不客气地说,“这种男人又有钱又不出去滚,只有两种解释,一是他不行,二是他玩的东西上不了台面,告诉你,这个世界上那些骑白马的男人不都叫白马王子,他们有另一个名叫唐僧的嘛。女人要找白马王子,男人要找小龙女,你们以为街上派传单一人一份啊?”
阿Sam在一旁扑哧一笑。黄品锡转了眼睛看见他,笑嘻嘻过去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说:“不过阿Sam你也不要丧气,虽然每个小龙女家里都有一个杨过,但你也可以扮成神雕偶尔满足一下个别人的特殊嗜好的。”
他这话一出口,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笑了,黎承睿不得不咳嗽一声,说:“静一下静一下,开会呢。”
“是。”黄品锡装模作样应了一句。
黎承睿白了他一眼说:“从你开始,把你的调查情况通报一下。”
“好的,”黄品锡正经起来,指着屏幕上郑明修的照片说:“郑明修,男,现年28岁,拥有资产过亿的上市公司。他跟目前两位受害者表面上看毫无联系,因为社会阶层不同,生活圈也不同,但是请注意,郑明修出身于天主教家庭,他本人并不忌讳做出热心公益的姿态。我查了一下,信义会在新界筹办的几次募捐,郑明修都有出钱,而筹集善款的志愿者就是陈子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