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觉着,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姐姐想什么呢?”葛氏突然出声问道。
秦姝摇了摇头,笑道:“我只是在想,等姚氏出来,会是个什么样子。”
葛氏笑了笑,得意道:“人都残废了,还能是什么样子。到时候,就怕吓着姐姐。不过她如今也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通房,想来也生不出什么事情来。”
葛氏的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听着她的话,秦姝笑了笑,心中却是对葛氏生出一丝厌烦。
秦姝很理解她见着姚氏失宠的心情,却并不意味着见着葛氏这副得意的样子,她心里头就觉着很舒服。
“说起来,殿下还是更宠着姐姐一些。要不然,韩氏进宫这么长时间,殿下怎么会连她的面儿都不见,每日只肯陪着姐姐。”葛氏突然将话题转移了开来,眼中带着一抹羡慕和奉承。
秦姝摇了摇头:“再怎么得宠,也不能和王才人比。我听说,前些日子殿下还赏赐了王才人一颗珊瑚树,那东西可是格外的贵重。”
听着秦姝的话,葛氏笑着摇了摇头:“姐姐哪里还用得着羡慕她,她屋里的东西再好,姐姐难道就没有?奴婢瞧着,殿下待姐姐才是真心。要不然,也不会时常过来陪着姐姐用膳,奴婢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头可是羡慕的很。”
秦姝听着葛氏的话,笑了笑,没有说话。
见着秦姝面上淡淡的,也不说话,葛氏的心中闪过一抹暗怒。
这些日子,她一直都费尽心思的讨好秦氏,为的就是想让她帮她一把,替她在殿下面前美言几句。
不为别的,就为她也能和秦氏一样,有福气养育自己的孩子。
之前,她一直以为,她的所有念想都得在殿下登基之后才能开始。可这些日子瞧着秦氏,瞧着如氏,她终于是想明白了。
若要争宠,还是尽早些比较好。自古容颜易逝,若真要等到殿下登基,怕是什么都迟了。
她或许可以凭着恭妃娘娘的缘故得殿下一丝眷顾,可那一点点的怜惜和眷顾,又哪里是她真正想要的。
难不成,她辛辛苦苦在宫中一辈子,到头来连一个承欢膝下的孩子都没有。
她实在是不甘心一辈子在宫里头当一个懦弱无能低调的让人忽视的通房宫女,秦氏能得到的这一切,凭什么她不能有?
难不成,她是宫女,注定一辈子就没有出路,不能和秦氏一样风光。
葛氏心里想着,对着秦氏的好福气就格外的嫉妒。
“韩氏如今虽不得宠,姐姐也需小心些,奴婢瞧着,那韩氏也不是个安分的。”
听着她的话,秦姝点了点头,道:“多谢妹妹提醒,韩氏我自会小心应付。”
葛氏这才放心,说:“姐姐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奴婢只怕姐姐太过心善,白白的让韩氏得了好处。”
葛氏还想说话,站在那里的银杏却突然开口道:“主子,这时辰璟哥儿怕是醒了,要不奴婢陪您过去看看。”
听着银杏的话,葛氏笑了笑,站起身来道:“瞧我一来就耽搁了姐姐这么长时间,姐姐若没有什么别的吩咐,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秦姝点了点头,看了站在那里的葛氏一眼,道:“嗯,这几日多亏你陪我,要不然怕也是闷的厉害。”
听她这么说,葛氏的眼底立时就浮现出一抹喜色,道:“姐姐不嫌弃,就是奴婢的福分了。”
说着,恭敬地福了福身子,才转身退了下去。
等葛氏一退下去,银杏就忍不住抱怨道:“主子听听她那是什么话,主子肯让她时常过来就已经是很大的恩典了,她还那么不知足。”
秦姝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这人心,哪里有知足的。”
之前,葛氏被姚氏欺负,被底下的奴才们欺负,她想要的就是一个安静不被欺辱的生活。
可现在,没有人欺负她了,她就想要楚昱泽的恩宠,想要和东宫的这些女人一争高低。
听着秦姝的话,银杏猛点头,说:“可不是吗?主子可得防着些,千万别上了她的当。她哪里是为着主子好,分明是撺掇着主子,让主子在殿下跟前给她说好话。”
“她自己也不瞧瞧,她那样子哪里配得上和主子争宠。”
听着银杏的话,秦姝忍不住失笑:“你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银杏却不见丝毫不好意思,只道:“奴婢哪里是伶牙俐齿,分明是葛氏太过分了些,尽想着从主子身上得好处。”
秦姝点了点头,看了她一眼:“你放心,你家主子我心里有数,哪里会轻易被她糊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