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有点怀疑惠王合作的诚意,杨宁也不在意,只言道平南侯在京经营多年,这种拿不出确凿证据钉死萧侯爷的事情,怕是无法动摇平南侯的根基。
打蛇打七寸!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就不要轻易出手。
然后杨宁带他来了这里,杨浩才知晓,惠王竟然已经盯了户部五年,买通了一位户部主事做暗桩,将每年的账册抄录。
“你找那么多人查账都查不出什么来,就没想过,也许你的猜测是错误的?”杨浩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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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周琦在怡翠楼有个相好,说来今年因为疫情,周大人已许久未见这位情人,但往年在情人身上可没少花钱。
兵部右侍郎’刘业‘在通县老家的马厩里,养了八匹宝马,每一匹都是价格昂贵的名种。
户部左侍郎’施清泉‘每隔数月,就会化名去运河销金赌船上豪赌一场,一掷千金。
提刑司新晋刑案‘黄奕锦’,刚在老家为父母修了三进院的大宅。
这样生活与俸禄不符的官员,杨宁脑海里还有不少,而他们的发迹,都是从加入了平南侯党系开始。
结党从来不是空口白话一说,就有人趋炎附势地冲锋陷阵,牵扯其中的都是利益,是沉甸甸的真金白银。
平南侯的户部能干净,打死他一百次杨宁也不信。
只是这些,他并没有同杨浩说,毕竟照理来说,他是掌握不了这么多情报的,他只笑笑:“也许吧,但可能,驸马能给我们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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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
听着不速之客娓娓道来叶繁今夜与说辞不符的行踪,杨漓月抬起冷冽的目光:“楚夜莺,本宫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本宫都出来了。”楚夜莺不在意地坐到老友身前:“这不是关心你么?这刚新婚的就有秘密了,不大好哦,你就不好奇他鬼鬼祟祟去客栈见的谁?”
杨漓月咬牙切齿一阵,正要问说是谁,小桃匆匆来报:“公主,驸马回来了,说今晚要在书房开黑通宵,让您不用等他。”
杨漓月二话不说,径直去了书房,就见灯火通明的书房内,架起好几块黑色板子,围着那堆着一摞书山的桌子。
叶繁见杨漓月过来,不意外地笑了笑。
“怎么回事?”
叶繁将会见杨宁的事情如实托出,没有丝毫隐瞒,脸色有些愧疚:“是我连累你了。”
杨漓月淡淡道:“终于愿意承认了,不是一直死鸭子嘴硬说平南侯世子的事与你无关吗?”
叶繁尴尬地摸摸鼻子。
杨漓月追问:“为何先前不说是杨宁约的你?”
“就是想先搞清楚他究竟意欲何为。”叶繁叹笑一声:“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啊。”
杨漓月认真看着他:“叶繁,你以后不要骗我,哪怕是小事。”
叶繁将妻子揽入怀中:“殿下放心,为夫还年轻,不想死得这么早。”
玩笑之语没有奏效,杨漓月皱眉再次看了眼书房里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阵势,语气微沉:“你真打算帮他?”
叶繁道:“有句话他说得没错,眼下,我们确实有共同的敌人,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杨漓月沉默了阵,默认了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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