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盛猛然抬眼。
盛京城恢复如常,国学院里最让人热议的自然就是已经耽误多时的秋闱何时能恢复如初,今天这个风传,明天那个小道消息。
叶盛向来不予理会,但这件事从叶繁嘴里说出来,就让人不得不上心。
不理朝政的天工院院长算不算大靖权力核心圈里的一员暂且不论,但叶院长无疑能很轻松接触到那些核心圈里的朝廷重臣,哪怕是皇帝,作为帝婿,要见一面也不算太难。
叶盛认真颔首:“我知道了,多谢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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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盛京解封之初,礼部周尚书就不止一次提过秋闱科举之事,只是放眼全国,各地疫情情况不一,秋闱又是由各地州府主持考试,疫情受控的地区开考,仍旧有待观察的地方不考,同样不是个合适的法子,无可奈何一拖再拖。
好在在朝廷下重力气普及牛痘,种痘师一个州县一个州县推广下去,已经渐有成效,继京畿,江南,东西北地区先后开放后,在承和十九年中秋过后两天,整个大靖终于宣布全境解禁,排查措施依旧保持,但各地人员流动不再受到限制。
而重中之重的,被迫延迟了一年的秋闱,被礼部尚书再次当做重点大事在朝会提出。
承和帝同样很重视这件事,特令礼部拟定日期,并通传大靖各州县,尽快择期乡试,恢复科举。
苦等多时的科举士子无不欢庆一堂。
一年的时间不长,煎熬人心的是看不见曙光而时光一日日流逝的无可奈何。如今政令一下,前途骤明,事关人生前途的大事,不少学子激动得潸然泪下。
青衣巷院子里的叶盛直接成了张氏的重点照顾对象,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就差亲自给儿子烧洗澡水了。
叶盛沐休在家感受了一日母爱,落荒而逃。
然后叶繁就在张氏的再三嘱咐中,不得不顺路去国学院关心了一趟弟弟。
因为云景的关系,国学院和理工学院关系有点冷硬,但叶繁是名副其实的朝廷三品大员,新任国学院院长‘金升’还是热情接待了一番,简单的官场寒暄后,叶繁在侍从带领去了叶盛的舍房。
叶二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如既往地淡定,对叶繁的探望无甚波动,或许还觉得有点多此一举:“大哥与其关心我,还不如关心关心公主殿下。”
叶繁被说得摸不着头脑,但一想二弟话中意思,情不自禁皱起眉头:“公主怎么了?”
叶盛凑近过来,左右看了下,悄声耳语一阵。
叶繁脸色顿时变得有些精彩,怔愣一阵,干干笑了一声:“我说呢,她那体质,就没见她有什么不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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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讲课的日子,叶繁是自由的,甚至偶尔旷工也不是大事,毕竟天工院是他说了算,不是老板,胜似老板。
只是将超越时代科技水平的事物带到这个世界来,这件事情本身充满了一种难以名状的诱惑,自从当上院长以来,他着实认真钻研项目,少有懒惰懈怠的时候。
本来关心下即将考试的叶盛后,还打算去院里忙着事情,但旁的事情总没妻子来得重要,叶繁在国学院待到时辰差不多时,径直回了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