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无声的注视下,司桐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两人进包厢,郁寒深没有询问她的意见,直接点了菜,等菜的时间,她只觉每分每秒都度日如年,尤其是感觉到郁寒深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投在她身上,直白,滚烫,不加掩饰。
包厢气氛安静得诡异,司桐这次没等郁寒深投喂她,闷头一个劲地吃,一直到胃部传来撑胀的感觉。
郁寒深应该对她的识趣很满意,吃完饭,男人的脸色都好看了不少。
离开酒店,郁寒深送她回学校,车子刚停稳,司桐就迫不及待去开车门。
“明天贺恒会继续给你送药。”郁寒深的声音响起,不是商量,是通知。
男人霸道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关心。
司桐心底发酸,眼眶微热,但有些话,还是要说:“郁总,您管得太多了,让我很不舒服。”
“……”郁寒深的视线沉沉地望过来。
司桐强迫自己露出笑容,“我之前跟您说的,都是真心话,我们当陌生人比较合适。”
与其从他眼中看到轻视的神情,不如把一切都斩断在还没开始的时候。
“药我不会喝,我自己的身体,我会负责,不用您操心。”小姑娘的声音再度传来,语气冷漠。
说完,她推门下车。
驾驶位的车窗降落,郁寒深宽阔的身躯靠着座椅靠背,点了根烟漫不经心地抽着,深邃的视线看着小姑娘清冷疏离的背影。
男人腕骨明晰的左手搭在车窗边沿,薄雾从他修长的手指间袅袅升起,腕表尊贵。
那晚他提前离场,是想给司桐留空间想清楚,谁知她为了与他保持距离,连药都不喝了。
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他应付得游刃有余,可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实在叫他束手束脚,拿轻捏重都不行。
轻了拿不起来,重了又怕把人捏坏。
把烟送到唇边用力吸了一口,呼出薄雾时挂挡,踩油门,迈巴赫疾驰而去。
司桐听见汽车引擎声,脚步一顿,回头,只看见一闪而逝的黑色车影。
她站在原地,冬天的夜很冷,寒风逼人,她却像是感觉不到,怔怔的站在风口里。
郁寒深的耐心,应该被她耗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