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打了个酒嗝,喉间涌上一股热烈的酒味,她连忙咽下,还要再斟酒,被季淮之伸手拦住了。
抬眸,是他欲言又止的表情:“酒烈,先吃饭。”
说罢,却是把酒收了回去。
黎漾:“……”
她乖巧点头:“好,我们吃饭。”
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一身都轻松了,连菜都觉得十分美味。
再看看大快朵颐的季淮之,顿时对自己的厨艺也有了信心。
上辈子,她记得自己死的时候,季淮之的身体也不大好,新闻采访里有提过,是因为年幼和年轻时亏了身体。这辈子,既然自己承了他的恩情,自然也就要担起把他的身体照顾好的责任,不仅是他的,也是自己的。
希望这一次,一切都来得及。
*
两人吃完饭,季淮之迅速把碗筷一收,就到厨房里洗碗了。
他把黎漾赶回房间:“你今天累了一天了,先回房休息,我洗了碗出去一会,拿点东西就回。”
黎漾晃了晃有些晕乎的脑袋,还没来得及拒绝,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季淮之按着在床上躺着了。
睡在床上的感觉实在是舒服,她咕哝一声,眼皮再也难睁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只是躺下没多久,就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想起季淮之似乎说要出去一会,心想许是忘记带钥匙了,便又爬起来去开门。
不曾想院子门打开,站在门外的竟是冯梅,还有她的奶奶杨春花和三婶岳红。
杨春花满是精光的双眼越过黎漾,直接望向她身后的院子和房屋,不满和嫌弃立即显露在脸上,随即想起什么,又抿了抿嘴唇,道:“黎漾,奶奶和三婶特意来看你,也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岳红也挤了上来,皮笑肉不笑道:“是呀,我们可是应了你妈的请求,绕了半个羊城过来的。”说罢,还幸灾乐祸地看了眼脸色阴沉的冯梅。
中午的时候,冯梅急急忙忙回了老宅,说有要紧的事找杨春花。
岳红和冯梅年轻的时候因为生儿子和各种琐事,一向不对付,本来不欲多管她的事,可一见冯梅那难得像死了爹娘的样子,屁股往凳子上一坐,直接不回避了。
冯梅原本还想开口让岳红出去,杨春花却看穿了她的心思:“老三媳妇是自己家人,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冯梅看着杨春花明显的对岳红的偏袒,想到自己还要因为黎漾的事求岳红,只能咬碎银牙往肚子里吞。
她索性把岳红当作透明人,跟杨春花说了黎漾忽然跟季淮之结婚的事情。
“什么,你说黎漾那丫头跟一个混混领了证?”杨春花的脸色直接沉了下来,气得猛拍桌子,“她好大的胆!”
冯梅见杨春花动了怒,连忙道:“可不是吗,那死丫头趁我不在家,偷了户口本,就跟人领了证,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谁知道就受了那个混混蛊惑,做出这样丢人的事!”
杨春花没好气地看向冯梅:“哼,你女儿在你眼皮底下跟人结了婚,你这妈也是当到头了!你与其有那么多功夫跟你娘家的人走动,怎么不多花些心思在自己女儿身上?看你把女儿都养成什么样了?”
在她心里,女儿就是用来为家族牺牲的,嫁一个黎漾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这个孙女嫁人的前提必须是发挥了她的最大价值,不然养大她们又有什么用?不如当初生下来就掐死的好!
冯梅被当着岳红的面骂了一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咬咬牙还是忍住了:“妈,你还是快帮忙想想办法,该怎么办吧。”
要不是杨春花还没死,她也不用顾忌这一层关系,直接回娘家找人了,哪里还用得着在这受气?
“哟,二嫂,办法要是这么容易想,你就不会回来找我们了吧?”坐在一旁的岳红乐不可支地开了口,“依我看啊,那混混怕是不好惹的,不然你会想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