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当初可是说好大家有钱一起挣,时间这么久了,一直拖着钱不给不好吧?”
羊城的一条小巷边的路边摊位上,一个身材瘦削剪着寸头的男人,凉飕飕的秋天光脚穿着一双人字拖,嘴里叼着一根香烟,皱眉看着对面五六个男人,一脸不悦。
被称作彪哥的男人眉间一道狰狞的疤痕,闻言将一条腿搭在了一旁的板凳上,目光落在寸头男人身上拧笑道:“这就要过年了,手头紧,是在拿不出钱来,要不明年?”
“过年个屁!”寸头男人啐了一口,将香烟吐了出来,“你他妈的去年就这么说,今年又这样说!现在才11月,别跟老子说什么过年不过年的!”
丧彪一听也怒了,当即一拍桌子:“陈刚你老母跟谁称老子?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有胆就来拿!”
“我靠,非逼我动手是吧?”见丧彪赖账,陈刚撸起袖子,露出自己只比姑娘家粗一些的胳膊,“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罢,挥手招呼道:“给我上!”
虽然他今天就带了一个人,可是他半点不带怕的,反正有大佬撑腰,打不赢找大佬!
“呀!”身后的小弟一听吆喝,想也不想就冲了上去,然后……猛刹住脚步。
对方带了铁棍和刀。
陈刚也懵了:“靠!”他指着彪哥,“你奶奶的不讲武德!”
早知道丧彪这么阴险,他就带十几个小弟来了。
丧彪站起身来:“谁你爷爷的跟你讲武德?动手!”
陈刚脱下拖鞋,咬牙道:“妈的,跟你拼了!”
说罢,一场混战就此展开。
然而,十分钟后,已经找不到拖鞋的陈刚赤着脚,一把拉住小弟:“猴子,快跑啊!打不过……大佬!”
季淮之从小巷一头的阴影处缓缓走出来,没有什么情绪的眼眸扫过来,尽管只是淡淡一瞥,一如既往的散漫,却透着一股凌厉的压迫感。
他抬了抬下巴,语气漫不经心:“丧彪,动我的人?”
丧彪一时被季淮之的气势唬住,很快又挺起了胸膛:“他们先招惹我的!”
“好。”季淮之轻哂一声,状似随意地活动了下脖子,“一边去,看着点。”
陈刚和猴子瞬间嘚瑟爆棚:“好!”
季淮之一步步走向丧彪,却惹得他们一步步后退,面面相觑,丧彪终是耐不住:“看你们条毛啊,全部给老子上!”
面对蜂拥而上的几个大汉,季淮之眉眼未抬,直到他们快冲到跟前,才侧身抬脚,躲过攻击的同时,将身高近一米八的壮汉踢倒在地,随即猛然挥拳轰向对面,拳头带风,呼呼作响,一拳比一拳狠戾,对面五个人瞬间被打倒在地,只留下丧彪一人站在那。
丧彪看着倒下的小弟,咽了咽口水,大脑飞速转动,盘算着到底是还钱还是硬抗到底。
当初跟季淮之合作跑货物的时候,也是看中了季淮之的人脉和手段,他负责提供渠道,一年多的时间就大捞了一笔,渐渐地,他开始不满足这样小打小闹地挣钱了,他把目光放在了港市的势力。怎知季淮之手段了得,他刚搭上线,就被发现了,于是两人的合作就此终止,最后一批货的钱也就不了了之。
“呀,我跟你们拼了!”丧彪大喊一声,给自己壮胆,挥着长刀就朝季淮之砍了过去。
季淮之矮身躲过,发梢轻动,几根碎发被削落下来。
他看着飘落在地上的黑发,啧了一声:“伤了老子的脸,把人惹生气了你负责哄?”
丧彪:“啊?”
陈刚和猴子:“嗯?”
哄谁?
谁又敢生季淮之的气?
季淮之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眉间染上冷意,淡声道:“仔细收拾。”
说罢,走到一旁,倚在墙边,从裤兜掏出香烟,夹在修长的指尖,点燃猩红,漫不经心地抽着,浑身散发着一股痞劲,仿佛放下狠话的人不是他。
陈刚立即应道:“知道了,大佬!”
没了小弟的簇拥,又有季淮之坐镇,丧彪心有戚戚,很快就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