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鹏举急了:“周伯,我是岳鹏举啊,六年前和我姐姐一起来的,你不认得我了?”
老人家这才发现他有些面熟,揉揉眼睛:“小哥儿,你长大了?”
他点点头,赶紧问道:“周伯,我姐姐呢?”
“你说花小姐啊?她刚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到哪里去了?”
“最近庄子里不太平,有土匪侵扰,花小姐带领佃户们习武去了。”
岳鹏举大喜过望,立刻辞别老伯往演武场而去,他在种家时,每天都会在那片场地习武,花溶要操练,肯定也是在那里。
奔进了,才发现演武场上只有寥寥七八个人,好像正结束了操练,各自拿着锄头、扁担,又去干活了。
然后,他看到一个一身劲装的苗条人儿往这边走来,渗青巾帻双环,文武花靴抹绿低,带一张弓,插一壶箭,近了,更见得她齿白唇红双眼俊,弯眉入鬓,细腰削肩。
花溶一路过来,但见一个高大的年青男子痴痴地盯着自己,眼也不眨一下,心道,这人好生无礼。
正待侧身离开,却听得一声喜出望外:“姐姐……”
这个声音,是怎么也忘不掉的,那么熟悉。
她立刻停下脚步,但见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龙眉凤目,身材高大,胸脯横阔,骨健筋强,器宇轩昂。
昔日弱小的少年,已是一条威风凛凛的男儿汉了。
好一会儿,她才笑起来,声音都激动得有点颤抖:“鹏举,竟然是你!”
“姐姐,是我。”
姐弟二人只简单对答得这句,虽有千言万语,却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相对站立了好一会儿,花溶才微笑道:“站在这里干么?走,随姐姐回去。”
岳鹏举应一声,默然跟在她身边,满心欢喜。
夕阳将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岳鹏举低头,见她的纤细的身影被自己高大的影子覆盖,两条人影交相重叠,看起来异常亲密。
“姐姐,我给你写了信,你收到没有?”
花溶笑起来:“我这两三年,大半的时间不在种家,加上兵荒马乱的,从来没收到过。”
岳鹏举的眼睛一下亮起来,这几年的戎马生涯,从小兵到敢死队小队长,其中艰辛苦闷自不待言,稍有空闲,他曾捎信给花溶,却一直不曾收到过只言片语的回复,心里很是挂念,怕她又有了什么意外。
现在才知道她也两三年不在种家,难怪没收到。
进了门,花溶的心情特好,一边给岳鹏举倒茶,一边看他:“你都这么高了,呵呵,这次怎么回来看我?”
岳鹏举简单讲了大败土匪陶钧的事情,花溶大喜过望,才发现昔日的少年不但成了男儿汉更是成了一个英雄了。
“你会长期留在宣抚使那里么?”
“现在战乱频繁,宋金辽连年混战,我听说宣抚使募兵抗敌抗匪,先留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