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垂下眼,屈指一点点擦过薛清茵的颈侧。
薛清茵抬眸看他。
只觉得这一刻无声的宣王压迫感极强。
但她还是低低出声道:“痒。”
宣王的指腹顿时用力了三分。
片刻后,他收起手来道:“衣领既然湿了,便换一件吧。”
不等薛清茵应声。
宣王紧跟着又道:“贴着也不大舒服,风一吹还容易受凉。你体弱。”
其实就是点眼泪。
这说得跟贺松宁眼珠子是水龙头似的。
但薛清茵点点头,没有拒绝。
“正好庄子上留了许多我的东西。”
换个衣裳,容易得很。
宣王应声,眉间那点不易察觉的皱起一下就舒展开了。
他陪着薛清茵去换了衣裳。
出来的时候,还抬手为她理了理领口。
只留下那厢梁德帝纳闷:“这一个个的,怎么去了都不回来了?”
吴少监心道年轻人啊,火气旺啊。
贺松宁坐在花厅中等了好一会儿。
他先是盯着花厅中大变的陈设看了起来,看着看着,渐渐生出些不耐。
是故意叫他久等的吗?
不。
贺松宁转头便否决了自己的猜测,转而有了新的想法。
是宣王故意多留了她一会儿吧?
占有欲倒是极强。
想到薛清茵出阁时,本该是他来背薛清茵,最后却被宣王亲自截住了。
再想到他不苟言笑、冷酷无情的模样。
贺松宁都想不明白,薛清茵究竟是如何突然间就对他一往情深的?与他在一处,不会觉得喘不过气吗?
“主子。”
门外的仆役突然出声。
贺松宁转过头,便见薛清茵提裙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