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宣王没有试探,他反而会担心宣王是否在暗自蛰伏,别有图谋。
如今么……恐怕也只是因见了魏王领军,才有的不满罢了。
梁德帝终于敛起了目光,出声叹道:“朕也有此意。”
阶下大臣暗暗松了口气。
但梁德帝却紧跟着话音一转,按住了额角,面色更显沉重和悲伤。
他倚着扶手,道:“奈何经受那孟族一吓,如此一路奔波,等到了益州,宣王妃又担起王妃之责,竭力安抚当地百姓,劳累惊恐之下,腹中的孩子到底没能保住。如今宣王正值伤心之际……恐怕……”
大臣们暗自心惊,心道今年是什么年头?
宣王妃和魏王妃腹中的孩子……竟是一个也没保住!
此时兵部尚书又上前了一步,面色凝重道:“既是如此,宣王恐怕正有满腔怒火要宣泄……”
与其对着朝中宣泄,对着那已经该发配发配该处死处死的徐家宣泄……还不如让孟族士兵来挨这个刀呢!
旁人也醒悟过来,于是纷纷出声,请梁德帝任命宣王为讨孟大元帅,暂且接手三军。
梁德帝无奈,道:“那也只有让宣王一人劳累了。”
圣旨很快就被拟好送往了前线。
大臣们各怀心思,面露忧思地离去了。
等众人都散去了,梁德帝才不冷不热地道:“婉嫔挂心魏王,魏王被俘一事,便也告诉她一声,免她牵挂吧。”
宫人应声去传话。
其余人心下暗暗道,婉贵妃,不,婉嫔如今这失宠真是失得透透的。
这话一说,不是更叫她挂心吗?
果不其然。
当夜,婉嫔要求见皇帝。宫人却提醒她,如今还当禁足,不得擅自走动。
婉嫔口中挤出一声哀嚎,痛苦地伏倒下去,将头都磕破了。
有宫人将婉嫔这边的情形,禀报到了梁德帝这里。
梁德帝只道了一声:“朕知晓了。”
便不再多说。
禀报的宫人退下去,而梁德帝却看向了近前一个禁卫打扮的人。
梁德帝问:“薛宁也失踪了?”
“回陛下,是。”
梁德帝面色阴晴不定。
他这个儿子想做什么?
梁德帝并未怀疑他也被孟族俘虏了。
如魏王这样的蠢货还有可能,但薛宁……当他于殿试那日,站在梁德帝跟前时,梁德帝便一眼看出了他不是什么庸才。
他的心思重,有些手腕。
魏王将他当做幕僚,便与那鼠类没什么区别,不过是被薛宁抓在手中把玩的东西罢了。
“陛下,要搜寻他的下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