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德帝道。
柳月蓉只能行了礼,心下惴惴不安地转身往外走。
乔心玉也要离开,却被叫住了。
“路上遇见了人想杀你?”
梁德帝问。
“是,陛下怎么知道?”
“你知道是谁要杀你吗?”
“我……”乔心玉顿了下,道:“我怀疑是王妃。”
梁德帝笑了:“说的倒尽是实话。”
乔心玉便又要告退。
梁德帝却突然又出声:“谁教你的?”
乔心玉一下僵住了。
她万万没想到这里还有这话等着她!
“怎么?前头都说了实话,轮到这里便反而欺瞒起来了?”
梁德帝的语气不冷不热。
乔心玉深吸了一口气,心下百般念头流转。
说出来对薛清茵会有什么影响?
她还想做宣王府的耳目,若说了,岂不是便不成了。
梁德帝会不会还怀疑她串通宣王府害死了魏王?
这厢梁德帝并未催促她,只冰冷地注视着她。
那压力无声,却格外沉重。
半晌,乔心玉抬起头道:“……是宣王妃。”
“果然是她。”
梁德帝顿了下,“她自己不知道她的行事风格何等扎眼吗?放在你身上,实在有些格格不入。”
乔心玉心下一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在皇帝面前便都是如此,再八面玲珑也派不上用场。
梁德帝紧跟着问:“她如何教你的?”
乔心玉吐了口气,这话她会。
她道:“宣王妃教我,撒谎的最高境界……便是不要撒谎。”
梁德帝面上的神色晦暗不明,他道:“她没教错。你现在选择老老实实供出她,也是因为她教你的这句话吗?”
乔心玉松了口气,窥了窥梁德帝的神色,便试探着附和道:“是。也正是宣王妃教我路上怎么做,方才安然无恙,直到遇上那些杀手。”
“嗯?还教你什么了?”
乔心玉便又说了路上的事。
梁德帝的嘴角抽搐了下:“……是她才能做出来的事。如今险些将你也教坏了。”
乔心玉听着话,只觉得说不出的别扭。
她不知道梁德帝这话语间的,究竟是喜欢晚辈的亲昵,还是上位者的阴阳怪气。
这时,梁德帝又问出了要命的问题:“魏王之死,你认为和宣王有没有干系?你觉得宣王妃为何要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