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不算什么。
因为皇后死前,把宣王留给了他做他手中那把最锋利的剑。
可现在……这把剑对准了他。
“你很清楚我为什么登不了大位。”
宣王抱着薛清茵起身。
太子身形一颤。
这话的意思是……宣王知道了一切真相?
太子猛地抬起头:“你今日是故意来奚落我的,你故意叫我如此狼狈,故意看我在你跟前发疯……”
“可你就不怕我将你的事告诉父皇吗?父皇若晓得你已经获知一切真相……”太子抓紧扶手,斜着眼看向宣王。
宣王站起来的身形高大,纵使怀中抱了个人,却也叫太子觉得压迫感十足。
宣王浑不在意地道:“你去吧。你提起那桩陈年旧事,揭开父皇心中隐秘,他杀的第一个人便是你。”
太子顿时闭了嘴。
“你当谢我。”
宣王不紧不慢地道。
太子知道他在说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皇帝要为宣王的生母寻个合适的身份,他的母亲做不了皇后,他也成不了太子……
但也就此止步于太子了。
太子脸上发烧,又是妒忌又是羞耻又是愤怒。
“史元、裘正,还算不得大儒。不日后,七皇子应当会有一位名震天下的大儒来做他的老师。届时,他会正式进入众人的视线之中。”
宣王轻描淡写。
太子想问是谁。
但很快,他明白了……
“肖家……肖家人要给七皇子做老师?”
太子嫉妒得面容都扭曲了。
他那太子妃的娘家,淮南肖氏,世代大儒。梁德帝欲请入朝,肖氏都不肯,只说愿做一方之师,教化世人。
肖氏这一手拒绝得极好,与徐家就形成了鲜明对比。
徐家在肖氏跟前,都显得庸俗许多。
烟雨江南一带富庶之地,无不尊崇肖氏者。他们认为肖氏才是真正的大儒。
“当年……我与太子妃成婚,都未能请得动他们……”太子在极度刺激下,身形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爱慕她,与她成婚,是理所当然之事,岂算恩情?”
“我给了她太子妃之位!是我让肖氏成了皇亲国戚!”
太子吼完,对上宣王的目光。
只觉得宣王如同在看一头猪。
太子喉中一紧,讽刺地笑笑:“好,我知道了,倒是我成全了你们与肖氏的缘分。我与她成婚算不得恩情,但你那王妃救了她,却成了实打实的救命之恩……肖氏为此,也肯放下那清高身段。”
太子真是恨极:“这顽固不化的淮南肖氏!该死的肖氏!”
他说完,又垂下眼死死盯住了薛清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