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你们,胆小鬼。”刘美琴用一种鄙视地眼神盯着肇一川。
肇一川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说:“我们能杀死门口的日本兵,可日本人回过头来实施报复,整个金陵学院你觉得还能活下来几个人。”
这时魏特琳和她的助手程女士走了进来,她们的表情十分沮丧。“又有21个女人被拉走了。”魏特琳女士仿佛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对肇一川诉说。
这时刘美琪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前冲了两步扑通一声跪倒在肇一川面前说:“求求你们把她们救回来吧,我知道你们有这个能力。”
魏特琳和她助手进屋的那一刻,肇一川便命令机器人取消对两姐妹的控制并让四部机器人都退出了房间。见到这阵势,肇一川跳到旁边慌张地说:“你这是干什么?”心想按时间轨迹你能当我奶奶了,你给我跪下不是折我的寿吗,这时那位姓程的女士拉起刘美琪劝道:“他们动手救人会激怒日本兵,谁知道他们一怒之下能做出什么事来。”少女抹着眼泪被拉到一旁。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程女士帮刘美琪在整理凌乱的发丝,肇一川站在沙发旁无助地看着目光呆滞的刘美琴,魏特琳女士则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这样的安静持续了足足五分钟,程女士知趣地将刘家姐妹带出了房间。
魏特琳女士伫立在窗前一动不动像尊雕塑,突然她语气淡淡地说:“刚才在校园的草地上有个新生命诞生了,他来的真不是时候。”
然后转动身体,看向在身后一直没有动静的肇一川说道:“拜托你们能多带一个走就多带一个走吧。”
肇一川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们会尽最大努力。”
这时程女士折返回来与魏特琳女士交互了一个眼色,看来她已经把两姐妹安排妥当了。程女士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肇一川说:“我们想请你们提供一些物质上的帮助,不知能否办到?”
程女士询问时,魏特琳女士右手提着裙摆缓步走向办公桌后的那张高背椅,转身坐下双手放在大腿上静静听着二人的谈话。
“您请讲。”
程女士瞄了一眼注视着她的魏特琳女士说:“因难民太多,地方又小人员也杂,你也看到了这里的环境十分恶劣,现在已经有不少人病倒了。我们需要给水消毒的药,还有一些给伤口消毒的医用品,不知……能否。”
肇一川听后沉思片刻抬起胳膊按下了通信键,三秒后夏劲嵩的全息影像呈现在屋内。
“不是说在这里不用全息通信吗?我们。。”夏劲嵩的影像上来就说了这么一句,可见屋里还有别人便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这个情景也确实让屋里的两位女士吃惊不小,一个人的影像突然出现在房间里,三十年代可以把这当成妖术了。
肇一川扫视了一眼吃惊的两位女士,为自己鲁莽地使用全息通信而感到有些后悔。
“夏劲嵩我这里需要给水消毒的药剂和给伤口消毒的医用品,基地能解决吗?急需!”
“可以制出一批,但量不会很大。”
“能制出什么?”程女士一脸焦急地朝夏劲嵩的三维影像问道。
“二氧化氯片,还有活性炭,给伤口消毒那就是酒精了。”
肇一川转向程女士问道:“这三样可以吗?”
问了程女士三遍她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急忙道:“很好,很好,这就非常好了。”
“明天晚上由客运飞船带去。”夏劲嵩的影像说。
肇一川做了个oK的手势后,全息影像在空气中化为乌有,仿佛从未出现过。
“刚才那个人是谁?他在哪里?”程女士喃喃地问。
肇一川笑着回道:“是我的同伴,在距离我们6000公里的北极。”
“北极是个很遥远的地方。”程女士愣愣地道。她知道那个地方,那是在书里读到过的地方。
肇一川没再理会她。而是对魏特琳女士说:“我们的行动只能晚上进行,最好白天将需要走的人集中到一起,以免耽误营救时间。”
魏特琳女士站起身点了点头,与肇一川落实了一些细节后同程女士出了房间朝学校的后操场走去。
(明妮·魏特琳,美国人。1912年来中国,1919年到南京,此后一直留在南京,直到1940年才离开南京返回美国,1941年去世,年仅55岁。在她留南京的21年里,曾在南京金陵女子学院任教,代理过金陵女子文理学院院长,同时还为国际红十字会南京委员会服务。在惨绝人寰的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期间,她与其他20多位西方人一起,组织难民区,不顾日军的屠杀与威胁,救助处于危难中的南京难民,收容和保护的妇女儿童的人数超过了一万。在这段最紧张恐怖的日子里,魏特琳夫人殚精竭虑地工作了数十个日日夜夜,过度的疲劳和长期的精神压力严重地损坏了她的身体。由于长时间面临这样的工作,魏特琳夫人患上了精神抑郁症,于1940年5月14日离开南京回国治病。难民们非常感激她,送她一个“活菩萨”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