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怎么可能是傻的呢,她其实一直都很聪明。
聪明到可以用全力对待他人的热情来赢得全班小朋友的欣赏,这是她获取价值感的一种途径,很有效。
陆远寒几乎可以用“研究”这两个字来形容他对她的了解程度,他研究她六年。以上,便是他的成果。
但,真正利用这个成果,却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
他终究凭借了这个所谓的了解,找到了她。
夜里,最热闹的地方在哪,她就在哪。
把她逼到这里的那个人,是他。
陆远寒找到她时,她已经喝了两杯长岛冰茶,整个人神志不清,甚至对身边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搂着她腰动手动脚也毫无知觉。只是坐在吧台边看着舞池里high翻的男女傻笑。
那一瞬间的心境于他,就像是在来时的路上,将油门踩到一百八十迈所耗费的脚力,又番了一百八十倍来踩在他的心上。
疼到窒息。
酒保随着音乐节奏晃着头漫不经心的把擦干净的酒杯挂在头顶的架子上,手未落就痛得尖叫着缩手。
陆远寒把被踹到撞碎一地杯子的猥琐男拎起来又是一脚,那个男人彻底醒酒,被踹到高脚椅上时,连固定好的椅子都撞的松散,捂着肚子疼的气还没喘一口,陆远寒第三脚已经过来,把他连人带椅子踹到了对面的茶几前,重重的发出一声闷响。
他阴沉着脸出脚极快,黄效带着人赶过来时,酒吧里已经乱成一团,尖叫的,起哄叫好的。
那人早就已经昏死过去,黄效带人愣是拦不住浑身戾气的陆远寒。
沈妍在玻璃茶几上狠狠摔了一个啤酒瓶,刺耳的声音和飞溅的碎片压低凑热闹的叫喊声,她才对有些失控的陆远寒喊起来:“陆远寒你三十多岁的一个男人冷静点!你把这个人渣打死算什么能耐,夏季真的是因为他才吃的亏吗?你以为这样是在减轻自己的负罪感吗!陆远寒你这样算什么男人!”
他三十四岁,他是陆氏投行的董事长,他理智成熟。但这在遇到自己的女人被人伤害的时候,完全不会在考虑范围之内。
他愤怒有他自责多,他是在减轻自己的负罪感吗?
他怎么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逃避自己的罪责,或许真的有一部分是,但是他每踹出去的一脚都已经十倍百倍的加在他自己的身上的了,他承受的痛苦要更多。
至少人渣有伤口来宣泄自己的疼痛,他却没有,全身上下没有一道伤口,但完肤之下却已遍体鳞伤。
好在有那么两个字他是听进去了。
夏季有些酒醒,只是酒比较烈,很快又有些迷糊,歪斜靠在吧台边看热闹。
陆远寒一把抱起她往外走,沈妍愣了两秒快步过去拦住,“把夏季留给我们。”
陆远寒一身冷冽,寒气逼人:“滚。”
“你没资格带她走,她今天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你很清楚,你还想让她经历几次这种状况?!”
“以后不会再有人敢动她,让开。”
沈妍也冷笑起来:“对,不让别人再动她,只让你一个人伤害她对不对?”
陆远寒抱着夏季的手一紧,缓缓开口,“我不会。”说完直直撞开她大步离开。
黄效跟过来问:“怎么跟嫣姐交代啊?”
“交代什么交代,人都走了!我先走了,你把事情处理好。”沈妍气的一阵烦躁,甩下话也大步的走了。
外面越来越近的警笛声越来越近,黄效一咧嘴,“嘶!怎么每次都让我擦屁股!”
*
夏季醒过来时外面天已经大亮,天气似乎不错,朦胧的白光透过眼皮照进来,混乱的她头疼欲裂,身上被箍的也很紧,睡得浑身僵硬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