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檠将烟丝全部倒出来,起身进收藏室取出限量二十五只的naiki莳绘,白欧石楠木,18克拉金环,比手工制品的海泡石价值高太多。
他塞好烟丝,点燃,漆黑的眼睛在白雾里失去了焦距。
想让顾意弦回来并不是一件难事,只需要告诉江枭肄,他现在身边的女人是顾檠的妹妹,她只是在和可恶的兄长赌气才会叨扰。
多么简单的事,可心底对胜利的渴望,过去的回忆与人让顾檠踌躇,他更无法容忍自己满脑子都是——顾意弦会不会被江枭肄这种男人吸引,维纳斯的诱惑他是否抵得过,会不会想要一吻芳泽甚至更多。
叩叩叩。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打断了思绪,顾檠敛去眼底的挣扎和迷惘,清淡道:“进。”
一个长相秀气的少年蹿到桌前,眨巴着狗狗眼问:“哥,我怎么没看到姐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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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枭肄拎着酒和杯子,坐到对面。
他换了套深棕色双排扣的西装,毛呢和丝绸混料,没系领带,看起来比刚刚休闲也多了些雅痞气。
顾意弦扫了眼,暂时没看出来什么牌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西装情有独钟,她现在身上这套小香,两人坐一块简直像在商务谈判。
他抬起酒瓶倒了满满一杯。
琥珀色玻璃方瓶,慕赫20,苏格兰威士忌。
在巷子那会儿倒是没说假话。
“认识这酒?”江枭肄抬眸。
面前来路不明的女人卷发吹干了,蓬松柔亮,光泽的发尾连开衩都没,皮肤细腻白皙,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粗花呢小套装,衬得她像朵被金钱温养的玫瑰,大气又娇媚。
南楚一年一度的争霸赛就在三天后,她的出现是巧合还是蓄意。
“我只是觉得这颜色漂亮。”顾意弦低头。
江枭肄用铁夹拈起一块冰在杯口慢慢磨圈,融化的水从玻璃壁往下流。
“要来一杯么。”
“不了,这度数太高。”顾意弦无语地抬头,才发现江枭肄一直盯着自己,暖黄的光拓进瞳孔,虹膜变成橄榄色让他像条冷血的蝰蛇,她莫名紧张起来,纤长的睫毛不自觉扑簌几下。
冰块“哐”的声掉在威士忌。
心跳一迸停止。
这人戒备心太重随时都在试探,她飞速思考方才哪句话让他起了疑心。
江枭肄拎着杯口晃了几下,抬颌,动作不拘着,唇全张开卡在杯口,金黄色的液体尽数灌进去,再随着滑动的喉结入腹。利落的一饮而尽莫名有种粗犷的性感。
接着,他又为自己斟了半杯,没喝,脊背往后靠,半张脸都陷在阴影里。
顾意弦不敢再看他,拿起水壶倒了杯水,小口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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