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惊动了布阵者。”
他在施法干扰阎絮等人的感知。
“那怎么办啊,师姐,”昀繁沮丧地说,“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啊。”
“一个小阵而已,死不了。”
阎絮说道。
“可是师姐,”昀繁提醒她,“这阵可是暖云居盈雪居都布了,舒息坪附近还住了小弟子们,启动起来能把项明宗整个覆灭。”
确实。
大师兄和昀繁住暖云居那,阎絮和金霏住盈雪居那,若阵法深夜启动,项明宗修士将无一幸免。
唯一不受控制的只有师尊。
可项明宗都是他的,他还不是想怎么样怎么样?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他的动机是什么呢?
“要死也不会这么快死,”阎絮摸着丝线,轻声说道,“这丝线连不成杀阵,暂时安全。你也是安全的,到时候如果出事,我一个人顶着。”
“那可不行,”昀繁发出反对的声音,“白日里才说站在师姐这一边,不能什么都让师姐一个人扛。”
阎絮沉默了。
昀繁如此黏人,倒有些……监视的意味。
徐连峰给昀繁送修为应该不是大发善心吧?如果这是一场交易……
交易的物件,是阎絮?
好像要办成魔族交代的大事更难了呢。
“谢谢你,昀繁,”阎絮重重叹了一口气,“但我还是希望出事的时候你快跑,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我知道了,师姐。”
昀繁乖乖应声。
阵法无可探查,今夜又不太平,阎絮把昀繁赶了回去,自己也回了盈雪居。
她抚摸着金如雪柔软的毛发,心底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最差的结果就是仙魔两界都不容她,将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而她也开始怀疑爹娘的身份。
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生出一个能随意吸收灵力与魔力的阎絮出来?
斯人已逝,不可追之。阎絮放下金如雪,卧于床榻之上。
她不再怕魇,而是甘之如饴,当做自己的无数种人生。
反正是悲是苦,梦醒之后全部都结束了。
翌日。
轻舟泛日寻溪转,娇花乘风如春来。
阎絮一大早就循着青石板路蹦蹦跳跳地走下山来,与每一个遇见的师兄弟互道早安。当然难免被缠住问一些阵法修炼的问题,还有师弟要与阎絮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