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滇池小筑与霍家集之间,地势颇为复杂。附近大多是低洼区,田地少,荒野多。人高的枯草乱木成丛成片,虽然遍地是白皑皑的积雪,但视野仍然有限,有不少半腰深的坑坑洼洼。有的沟渠甚至有三四米宽,这就**住了马匹的度。
之前跑出来的那一男一女选择这一带作为隐身处,可说十分理想,人往草木丛中一站,片刻便无影无踪。
二十五匹健马追入低洼区,不久便分成四五群各不相顾,像是迷失在里面了。走在最后的一群共有五骑,领队是奉命偕同督卫府一同作战的虎卫军一个百夫长。这个满脸横肉的光头汉子,一面用目光搜索四周的树丛草隙,一面不住咒骂:“那个废物督卫真是该死,还猛禽呢,狗屁!为何不堵住村南一带空隙?是谁乱警啸的?查出来我要剥他的皮。”
“咦!后方有坐骑,怎么还有人落在后面?咱们不是留在最后的那一组?”一名走狗狐疑的道。
草木挡住了视线,听得到声音看不到形影。光头汉子不介意地说道:“也许是后面的人赶到了。招呼大伙,该分开啦,好好搜,统领赶到前面再往回搜,如果咱们把那个暴民搜漏了,谁他娘的都休想安逸。”
从左方越的人是沈落。他与夜子寒来时,曾经经过这里。因此对附近的地势还算得上熟悉,大概能猜出来夜子寒和他的女伴可能逃向何处藏身,因此得尽快地往前面赶。
同时,他也料想到了金哲也应该**清了他们二人的行踪,必须争取时间。
这期间,金哲偕老友同是七段术师的师自在已从前面往回搜,后面四大侍卫一字排开,每匹坐骑相距约十五步左右,慢慢接近一处林间的短草坪。
头上枝叶摇摇,跃下一个穿白色翻毛羊皮袄的年轻人。在距坐骑约五六步的地方,躬身行礼道:“属下参见副统领。”
“有现吗?”金哲沉声问道。
“就在前面的草丛中,那儿原是一条干沟。”年轻人转身向左后方一指,道:“两个人,刚到片刻,的确是目标人物和他的女伴。”
“好。招呼所有的弟兄,你们可以撤走了。”金哲欣然地点点头,抬手一挥。
“属下告退。”年轻人行礼退走,向东走了。原来是派在这附近的暗桩,躲在树上居高临下监视十分管用。
四大侍卫左右一抄,十余亩大的短草坪被围住了。金哲扳鞍下马,满头灰的师自在也下马跟在后面,几人在距里干沟约十来米处停下脚步步,金哲仰天狂笑,笑完,道:“小辈,出来吧!你躲不住的,难道还要本副统领亲自请你出来吗?别给脸不要脸,出来。你既然有胆替姓沈的小辈出头揽事,就应该有担当,出来!”
一丛野草掀起,一身黑衣,身材壮实,彪悍的夜子寒一跃而出,哈哈狂笑道:“姓金的,我夜某今天算是栽了。你来吧,咱们生死一决。”
红绸姑娘随后钻出,也不甘示弱的拔剑低声道:“寒哥,咱们突围。”
“来不及了。”俊脸上带着一丝苦笑的夜子寒,摇摇头,道:“但必须一试,我掩护你……”“不,寒哥,我来掩护你,我死不足惜,我……”红绸姑娘坚决地拒绝。
金哲与师自在徐徐举步接近,狞笑道:“不必交代后事了,小辈,本副统领要借你的项上人头让沈落束手就擒。哈哈!至于你这个女伴嘛,唔!真美,我见犹怜的一个嫩货。小辈,本座答应你她死不了,我要收她做第十七房待妾,你可以瞑目了吧?”
“左面!”夜子寒低喝。
红绸姑娘扭身飞跃从左后方突围。左后方是空隙,两侧的两名侍卫远在六七米外。
但,如果算距离和方向,是无法突围的,两大侍卫横方向拦截,会合点正好在空隙的中心点。更糟的是两大侍卫的身手要比一介女流的红绸高明得多,她还没等冲近空隙的中心点,黑影便巳并肩迎面截住了,两支长剑伸出,好像是在等着他俩冲上来。
红绸姑娘先到达,长剑前伸,猛刺,抢攻夺路。
“铮!”一名黑衣侍卫冷然挥剑封出,火星飞溅中,姑娘斜飘出丈外。剑几乎脱手,吃力地勉强稳住身形,追击的侍卫已经到了身旁。
眼见红绸有危险,铮!一声剑吟,夜子寒那柄黑色的龙骨剑出鞘,剑向前一挥,另外的那三大侍卫几乎同时阻挡在了他的面前。
脚下步伐如一,半途拔剑的度与手法如一,三个人的外露神情如一。
三人形成的半弧形的剑阵乍合,蓦地风吼雷鸣,剑光激**,三支剑向中间一点聚合。
这瞬间,三个人的左手,闪电似的搭在左邻的同伴右肩上。最左的人,左手则搭在自己的剑把上,有如双手运剑。
剑光的亮度倍增,风吼雷鸣声倍增。剑气所带来的压力也骤然剧增了十几倍。
夜子寒突地一声长啸,人化轻烟,突然在剑尖汇聚的前一刹那消失了,度太快了,快的三大侍卫即使看到了,也无法变相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