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珩转身对苏尔摇了摇头。
谷雨胸牌上的数值呈现灰色,手保持挡在身体前方的姿势,双目紧紧闭着,似乎死前看到了什么东西,让她连睁眼的勇气都没有。
苏尔回忆了一下先前看到的画面:“她进入棺材前给了抬棺人邮票。”
纪珩脱掉了谷雨的一只鞋子,里面还塞着三张邮票,目中泛起冷意:“任务是找到正确的邮票通往自由小镇,看来游戏是要玩大海里捞针那套把戏。”
苏尔试着进行总结眼下得到的信息,首先抬棺人可以带玩家去自由小镇,但玩家每次只能给抬棺人一张邮票,失败后可能会死亡。
纪珩却在这时猛地转过身,两指夹着一张符。
苏尔意识到又有人来了,暗自戒备。
刚开始距离隔得远,对方又穿着一身黑,只能看到风衣扬起的一角。那人随手扔过来一个东西,滚到脚旁边才看清是个小纸团。
苏尔拾起打开,正是不久前他亲自参与制作的寻人启事。
这时双方距离不足一米,来人露出庐山真面目,赫然就是主持人。
守墓忠仆任何时候都顶着一张悲戚的面孔,看着才哭过,眼角还有泪痕。
纪珩收起符,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
守墓忠仆同样保持缄默,他走到沟渠旁,慢悠悠蹲下身子,看到尸体霎时间就飙出泪花。在他身后一名穿斗篷的年轻人忙递过去一张黄纸。
守墓忠仆擦了擦眼泪,指甲没有一点预兆变得细长,只见他动作细致地剥下死去玩家的脸皮,紧接着用沾着泪珠的黄纸在剩下的血肉上拓印。伴随着血肉被挤出,黄纸陷得越来越深,最终成功包裹住全脸。
重新被取下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张纸上竟然活脱脱就是谷雨生前的面容。唯一不同的是,黄纸上的人面一直在流着血泪,仿佛死后仍在遭受着巨大的折磨。
守墓忠仆让年轻人收好纸,泪失禁体质让他不时就会红了眼眶,在沾满鲜血的手指对比下,画面分外诡异。
“我很喜欢你的脸,”哭相脸上露出矛盾的笑容:“很适合印在冥币上。”
“谢谢赏识。”
苏尔面无表情说了一句:“不过是不是该详细介绍一下规则?”
守墓忠仆保持着笑容:“已经介绍过了,碰运气而已。”
进入副本时从提示音中得到的信息实在太少,眼看主持人没多说的欲望,苏尔挑了一个不那么敏感的问题:“选错了邮票就会死?”
“当然不。”
守墓忠仆仿佛蒙受了滔天的冤屈,做出夸张的表情:“哪怕不是通往自由小镇的邮票,有的也能给你们带来很大的好处。”
不再给任何提问的机会,主持人重新迈开步伐,身影消失在无边夜色中。
“分开跑。”
守墓忠仆刚一走,突兀的声音便传来。
苏尔疑惑地抬起头,确定是纪珩在说话。
纪珩冷笑:“这么多街道,棺材偏偏停在我们面前。”
苏尔稍稍反应了一下,很快看向沟渠里的尸体,做出不妙的设想:“你是说,我们会被当做凶手抓起来?”
纪珩:“你遇见的被家暴女玩家藏得再严实,一样因为离奇的巧合被找到。”
主持人特地提到了运气一说,恐怕他们的运气在这里会被削弱成负数。
负负为正在副本里可不适用,两个倒霉鬼聚在一起,只会更倒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远处仿佛真的有理治局的人正在赶来,侧耳一听,只是风声罢了。
苏尔当机立断,决定按他说得做,理治局的人不可能为了追捕一个逃犯全部出动,分开跑被抓住的机率还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