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着走着,心中生出几分忧虑来,她倒不担心阿燕从微心园偷东西献给大灵师,毕竟安王的产业一时半会也掏不空。她担心的是,若是阿燕也拉着谢凝入教,或者教中有人知晓了阿燕在微心园供职,那可就……
深夜,回到宫中。
侍卫营内,肖宗镜的房间竟亮着光。
姜小乙心中一喜,他从抚州回来了?
姜小乙跑到门口,听见屋里隐约传来肖宗镜和谢瑾谈话的声音。他们在讨论这次剿匪之行,似乎还算顺利。站了一会,屋中人问:“谁在外面?”姜小乙回神。“大人……”肖宗镜打开门,看见她,淡笑道:“这么晚才回宫?”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了快半个月了,他似乎又瘦了些,刚回来不久,脸上还带着风尘。
“怎么了?”肖宗镜察觉到什么,“有什么事吗?”
姜小乙看到肖宗镜身后的谢瑾,还有桌上厚厚一叠地图,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没,没事。”她施礼道,“属下不打扰二位大人,先告退了。”
回到房间,姜小乙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三更天,迷迷糊糊听见有人敲门。
“小乙,睡下了吗?”
是肖宗镜。
姜小乙瞬间爬起来开门。
“大人请进。”姜小乙关切道,“大人此行成果如何?可是打了胜仗?”
肖宗镜道:“算是吧,抚州匪患严重,仗着地势天险为祸一方,剿之不尽。这次杀了两名贼首,也算是有些收获。他们剩余势力逃往深山,由当地驻军负责追捕。东部战事紧急,杨将军已班师回朝了。”
“太好了。”姜小乙关好门,眼珠一转,小声道:“对了……大人,您的礼物我收到了。”
“哦?”
姜小乙故意发问:“我记得您给凝郡主的礼物花费五百金,给我的花了多少啊?”
肖宗镜想了想,道:“纸张加上装裱,差不多六两银子,如果不算润笔费,大概就这么多了。”
姜小乙:“六六大顺,好数!”
她咧嘴一笑,把那个放在枕边的小卷轴拿了过来。
两人在昏黄的油灯下打量画中少女。
“大人,您画得准吗?”
肖宗镜斜眼看她,姜小乙眯着眼睛挑肥拣瘦。
“您说这眼睛是不是可以再大点?嘴是不是可以再小点?眉毛是不是可以再细点?”
肖宗镜:“别做梦了,就是这样的。”
姜小乙转头看他,四目相对,姜小乙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肖宗镜也弯起嘴角,坐到桌旁。
“我摆弄摆弄兵器还行,作画属实外行,只能凭记忆勾出个轮廓。你与画中相比……确实要更好看些。”
听他这样说,姜小乙喜上眉梢,寒冬的深夜似乎泛起了暖意。
谈笑过后,肖宗镜问起正事。
“你刚刚是不是碍于谢瑾,有话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