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心点了点头道:“多锻炼,以后不会有什么大碍,这是立户说的。”
曲微笑了笑道:“不用安慰我,这点小伤我没放在心上,我又不是靠手吃饭,对了,你在这里,那小墨他?”话没说完,不过曲微的意思璃心了解。
看了眼曲微微微期待的眼神,璃心伸手揉了揉鼻子道:“回来过后老大就去了意大利,现在应该在和蛟文商量什么事情,我想应该是蓝邦那里的问题,所以目前他不在齐家本家。”
曲微眼神微微有点暗淡,不过转瞬就消失了,微笑着看着璃心道:“那你怎么没去呢?你不是小墨的手下吗?”边说边看了一眼璃心手上戴着的戒指。
璃心挑眉道:“你是伤者我也是,现在走路肚子都还疼,我跟去干什么,我需要休息。”那日拉扯,让她腹部的皮肤渗透了不少血迹出来,疼的火辣辣的,齐墨见此难得的把她也给留了下来修养。
曲微闻言微微担心的道:“伤到什么地方了?现在怎么样?年轻的身体要好好保养。一个女孩子家更是要注意。”自从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后,就已经在齐家本家了,所住的地方一直没有其他人,只有立户和一个伺候人的下人,从立户嘴里听了点当日后面是怎么离开的,不由得有点佩服眼前的璃心了。
璃心微微摇摇头道:“没什么了。”难得有人如此的关切,又不带一点关点其他的意思,璃心不由露出一丝笑容。
曲微见璃心全身上下确实没什么事情的样子,当下点点头道:“没事情就好,不过跟着小墨一定要注意安全,小墨的身家和地位让他的身边并不安全,反而是相当的危险,所以一定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璃心听曲微这句话说到她心里面去了,跟在齐墨身边真的是危险,危险啊,小命已经去了十之八九了,这次齐墨突然一回来就去了意大利,想也想的到是找黑手党的老大蛟文去了,为什么去的这么急,一,恐怕就是不愿意跟曲微在同一个地方,不过可能性不大,毕竟齐墨不是小气的人,那么最有可能就是商量怎么对付蓝邦,这风雨又要开始飘摇了,她的身家性命又要开始提在嗓子眼上了。
曲微见璃心连连点头,一脸的感同身受的样子,不由一挑眉撑着下颚,看着璃心满眼的疑惑道:“璃心,我很奇怪,小墨一直对女人是深恶痛绝的,你怎么就成了例外了,给我说说,我真的有点好奇。”
璃心顿时白了曲微一眼,闷声道:“我也很想知道我怎么成了例外,同时我也很奇怪老大为什么会讨厌女人?”
对于其他的事情璃心并不好奇,齐墨凭什么以一个私生子的身份,坐上齐家龙头老大的位置,中间经历了些什么她不好奇,能走到这一步那只能说明齐墨的本事,一个黑道老大的形成,必定是有着相当传奇和恐怖的过去,这是基本常识,不过一个如此独特的品性,她到一直很好奇,特别是她被这个品行所牵连的时候更是。
曲微见璃心好奇的看着他,一直微笑着的脸微微冷淡了下来,眉目中闪过一丝心疼的神情,璃心见此不由一挑眉道:“如果不方便,就当我没问。”她是好奇,但是她绝对不揭人伤疤。
曲微摇了摇头道:“也没什么不方便,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沉默了一刻后曲微长叹了一口气道:“在道上,白道和黑道是划分的很严密的,虽然势力和行为也许会混杂,但是真正的两道上的豪门,绝对不会对方联姻,在这上面有着铁着规矩,和共同的默认。
齐家是黑道军火大家,公认的黑道顶尖势力,我们曲家虽然算不上什么白道上顶尖的,但是我们是英国贵族出身,世袭爵位,也算是个豪门。
姐姐是怎么跟小墨的父亲牵扯起来的,这点太久远了就不说了,我姐直到生下小墨,都进不了齐家的门,而小墨的父亲在当时齐家当家的铁腕手段下,娶了黑道上另一名门的女子为妻。”
负心薄性,豪门恩怨,好老套的情节,但是却是经久不衰的频繁往复,总有人忍不住跳了下去,情之一字害人不浅,璃心听到此不由微微摇了摇头,对外人她比谁看的都透彻。
曲微见璃心摇头,也不知道为什么同时也摇了摇头,想起当时家族内那么多人劝解,拦阻,他姐誓不回头的冲了出去,那绝然的神情,那一往无前的坚持,没有给任何人后路,也没给她反悔的退路,弄到最后孑然一生。
顿了顿曲微接着道:“我姐是倔强的人,从此不找齐家也不回曲家,带着小墨一个人在外生活,不过两家的势力打压,和那些认为我姐丢了曲家脸的人作乱,小墨三岁的时候,姐就一病不起。
姐除了我没有别的愿意跟她亲近的亲人和朋友,没有人来照顾她,小墨就更加没有人照顾,离的太远,我不可能天天坐飞机来照顾她,家里人见我跟姐来往亲密扣了我的零用,我也没那个钱,而且我也不放心让陌生人来照顾,苦苦求了她两天,姐才跟我回了曲家,只是我却没想到我把我姐推向了火坑。”曲微说到这不由微微顿了一顿。
璃心一声不吭的听着,她一直没有听过,黑白两道还有这样的规矩,不是联姻什么的多着吗?却不知道纯正的黑白两道从来都是互相仇视的,和各自骄傲的,那是骨子里的血统和传承,只有资历和历史构筑的豪门大家,才会严格的遵守着各自的规矩,而很不巧,齐家是百年大家,而曲家是皇亲国戚,谁也容不下谁。
曲微微微一顿后接着道:“多的我就不说了,你可以相信一个丢了整个家族的脸的人,回到本家是什么样的生活和待遇,刻薄,挑衅,生事,什么都被称为家人的人做尽了,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所谓的家人就是那个样子,狠不得生生掐死这个人,因为她丢了所有人的脸。
我姐病重,曲家居然置之不理,就算是亲生父母也不闻不问,真好笑,原来脸面比儿女的命还重要,我当时只有十几岁,一边要照顾小墨,一边要照顾我姐,还要应付所谓家人的手段,所有事情都要我做,结果就是什么都没有做好。”曲微说到这突然重重的捶打了桌子一拳。
璃心见此不由皱了皱眉,可以想像那样的场景,豪门,家人,所以她并不觉得有家人有什么地方好,她是个孤儿有什么地方不好,这样的家人也许有还不如没有。
曲微咬了咬牙道:“小墨在暗中受了多少苦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有一回我忘了拿东西,从学校回去,看见小墨什么都没穿,在大冬天被捆绑在钟楼的阳台上,一群女人正对着他哈哈大笑,雪花盖了小墨一身,那从他身上鞭打流淌出来的血水,映照在白雪上,刺眼的血腥。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冲上去抱住小墨的,我唯一记得的是,小墨没有哭,那本来天真活泼的双眼,在那一刻蒙上了冰雪的温度,冷的吓人,只是在我抱着他冲回去的时候,淡淡的跟我说:“不要告诉我妈咪。”
那天我才知道,我的那些表妹,亲戚,甚至其他的姐姐们,在我不在的时候是怎么对小墨的,我姐毕竟是曲家人,他们怎么着也不会做的太过分,而小墨是齐家人,是齐家也不要的野种,是他们都被人嘲笑的根源,针扎,辱骂,体罚,什么都做尽了,那脱开的衣服里,小小的身子全是伤疤,红的,肿的,鞭打的,让人不敢正视。
你能够想像一群女人围着三岁的小墨,肆意取笑,讽刺他的来历,他的身世,他的身体,甚至性别,对着他又打又骂,极尽侮辱?曲家的男人为了面子,指示女人出手,孩子出手,真是讽刺。”
曲微突然一声冷哼,眉眼中满是愤恨和厌恶的道:“这就是所谓的贵族,这就是所谓的淑女,中国有句话叫最毒妇人心,真是一点没错,她们真下得了那个手,说的出那些话,比街上的泼妇都不如,贵族,哈哈,这就是贵族的真实面目,撕开那层金光灿烂的外衣,里面全是最肮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