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藻笑了笑,叹息般说道:“在我看来,努力是很私人的东西,它不能被量化,也从来不与世俗的输赢挂钩,只取决于你自己是否认可。”
风把江藻的声音吹到邱邵的耳朵里,邱邵怔怔地看着他,动了动嘴唇,但什么也没说出来。
江藻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他看起来要走了,但在走之前,他抬头对邱邵笑了一下:“赢不了没关系,但你可不能一直输下去。”
然后,江藻就这么走了。
邱邵目送他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过头。
他依旧保持着抱膝蹲坐的姿势,这个季节到了傍晚,风总是很凉的,让人总想吃点什么热热的东西暖和一下。
邱邵撇了下嘴,嘀咕:“好过时的鸡汤。”
江藻坐上来接的车,一上车,容静丞就贴了过来,抱怨:“你最近都好晚。”
江藻说:“孩子们都在为了运动会而努力,我这个班主任总不能提前开溜吧。”
“有什么关系。”容静丞不以为然,“反正他们又赢不了,浪费时间。”
“赢又不是最终目的。”江藻说。
容静丞问:“那什么是?”
江藻看了眼窗外,嘉中放学很早,往常这个时间学校里差不多都走光了,但最近因为运动会,留下来练习的人很多,此时还有不少人陆续从学校出来。
江藻笑了笑:“运动会罢了,孩子们玩得开心不就行了。”
“小藻你啊,”容静丞的笑声像叹息,“真是越来越宠他们了。”
容静丞又叹了口气:“明明我当初只是想给你找些玩具打发时间,结果你居然沉迷进去了。”
江藻看着他,忽然放软了语气:“吃醋了?”
“才没有。”容静丞傲娇地扭过头。
江藻贴过去碰他的嘴唇,但每次都只是蹭蹭就挪开了,乐此不疲几次之后,容静丞恼了,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按在座位上好好品尝了一番。
被放开时,江藻抿了抿刺痛的嘴唇,对上容静丞洋洋得意的眼。
容静丞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笑着说:“这可是小藻自找的,怪不了我。”
江藻眼神动了动,轻声说:“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哦?”容静丞的笑容变得玩味起来。
江藻再次搂住他的
()脖子,把自己送上去:“好吗?”
运动会在下一周的周四如约拉开了帷幕。
嘉□□有两大两小四个操场,运动员入场式和开幕典礼都在最大的一号操场进行。
伴随着运动员进行曲,各班学生陆续入场。
主席台上坐了一众校领导,其他老师则在观赛席上坐着,广播员依次介绍着入场的班级阵列,一副副年轻昂扬的面孔从面前经过,像徐徐展开了一副名为青春的画卷。
江藻听到身边不少老师在交头接耳,感慨着青春真好。
无论是场上还是尝下,氛围都挺热烈,但这份热烈,在广播员念出“现在入场的是来自高二19班的同学们”时,戛然而止。
如果说现场鸦雀无声,那是不对的,但如果对比之前的班级,十九班的入场可以说是受到了冷遇,无人鼓掌,无人欢呼。
不怪其他人这么不给面子,高二19班,臭名昭著的烂人班,如果可以,没人想和他们产生交集,那只会惹祸上身。
十九班人少,只有二十四个人,即使结成阵列,走起来也没其他班那么声势浩大,反而有些单薄,前面举旗的男生应该是他们班长,看起来也挺单薄,旗子举得不太稳当,他身旁跟着的是班上唯二的两个女生,剩下的人在后面稀稀拉拉地走着。
没有掌声,也没有浩大的声势,高二19班的入场显得如此寒酸。
这一幕让不少人都有点坐不住了,他们实在难受,偷偷去看四周,犹豫着要不要为他们鼓掌,这可是烂人班啊,别看现在还好,万一真的冷场到底,惹恼了里面的暴脾气,搞不好当众就开始发飙了。
但是鼓掌的话,其他人都不动,就自己鼓掌是不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