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被唬得一懵一懵的,追问道:“什么大事?”
“一些我无能为力,但你举重若轻的事。”
“……哦。”
后来忍冬才发现,这世上就没有让她家小姐感到无能为力的事!
这主仆二人慢悠悠地往回走,浑然不知方才的情景都落到了一双寒冽的眸中。
萧琰自树上一跃而下,玄色斗篷被风吹起,猎猎作响。
他凝眸看着那道纤细窈窕的身影,眼神复杂。
酆六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嘟囔道:“沈三姑娘来此是为了与人私会,而沈二姑娘来此是为了引人撞破她的私会。”
“这样看来,她们与咱们同来静安寺纯粹就是巧合。”
“不过,沈家这位二小姐可是与传闻中不太一样呢……”
栖鹰阁的卷宗上有载:
沈家嫡女,美姿仪,性婉顺,琴技高妙,雅善丹青……
萧琰垂眸扫了一眼手里那整整两页纸的王八,其中一页还是翻盖的,再回想一下她那番振振有词的“王八论”,心道哪里是“不太一样”,分明是“太不一样”了。
除了那张脸,就没一处对得上的!
薄唇微启,萧琰凉声道:“叫人盯着她。”栖鹰阁的调查从无错漏,一个人性情大变,总有缘由。
“是。”
酆六应了一声,忍不住蛐蛐:“按说这沈二姑娘的模样,便是搁在宫里头也是拔尖的,怎么这冯公子放着这么漂亮的媳妇不要,反倒和她的妹妹勾勾搭搭,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他原是自言自语,却不想萧琰忽然丢出一句:“狗吃屎还挑香臭吗?”
酆六:“……”也是哈。
“唉,只是可怜了沈二姑娘,沈家一心攀附权贵,怕是不会因此为她出头,只能自己委屈着了。”
萧琰听了不置可否。
委屈?
他瞧着她今日的手笔,可不像是会委屈自己的样子。
像只狸猫,看似慵懒乖顺,实则爪子锋利得很。
稍有不顺,可是要挠人的。
沈栖姻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打上了“危险”的标签,此刻她正坐在回府的马车上。
沈如姻在车上等了她大半天,亲耳听着那些不认不识的人对着她的马车指指点点,污言秽语,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