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颖问出来,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
她祖父眼里都有光,整个人的精神和以往都不一样,像是从内到外有什么东西变了。他有考试经验,中的可能性大。
但也说不来,说不定……
后边的可能舒颖不敢想,怕想出来了,反倒是希望落空,或者出了什么变故。
“都中了!”
“我中了,顾思也中了!”
两人一同回答。
舒颖瞪大了眼,露出惊喜又不置信的笑容来。
“哈哈,顾名媳妇,没想到我这次会中吧?我也没想到啊!这次可多亏了我们家顾思,不然我也中不了。”顾家曾祖父看到孙媳妇的反应就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这种看到意料中的家人吃惊的表情,真是让人爽快啊!
“太好了!”舒颖跳起来,抱过顾思就在他额头上“吧”“吧”的亲了两口,喜的眉开眼笑,“中了第几?”
“我十在,我曾爷十五。”顾思快速回答。
祖父是十五啊,舒颖一听,望了过去。这个名次,能不能过覆试就看拨府了。
顾家曾祖父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挥了挥手:“能过正场就不错了,以往我只过了一次正试,还是排在了十七名,这下就很好了,覆试考好了,说不得就中了。再说了,不是还有府学吗,应该能录进去。”
舒颖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种她祖父覆试过不了,连府学也录不上的感觉。
她向来有一种奇怪的直觉,什么事只要没说出来没想,就有可能发生,要是想了说出来了,反倒是希望落空的可能性很大。
这种话她自然不能说,也不想应好,万一长辈要是没过,到时候更没面子,问起关心的事:“什么时候覆试?”
“未正到未末入场(14-15点)。”顾思应着。
“这么快?!”舒颖大吃一惊,急了起来,连忙拉着顾思向家里快走,“那你们怎么才回来啊?早知道这样,就让你三爷的车夫送你们过去了!”
“想着第五天发案,应该是明天覆试啊。要是发案早了,回来也来得及;要是发案晚了,肯定是明天考试啊。谁想到午正过了才发案,申时就要开始考试。”顾思应着。
“这也太赶了,大宗师怎么想的啊,也不给人点准备时间。”舒颖急的都抱怨起来了,担忧的很,“你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早准备好,检查几遍呢。”顾思安慰舒颖,“放心吧,连塞鼻子的棉花我都准备好了,浮票也放在一起,光回来一拿就行了。”
“这吃饭来得及么?我去下面!”舒颖说着就跑。
“你慢点啊,不急的。”顾思喊,最多他不吃就走。
舒颖进了厨房,看到舒家的婆子刚下了面,弟媳柳氏正在准备碗筷,这个时候也不客气了,连忙道:“顾思回来了,让他们先吃吧,未正就要入场,赶时间。”
柳氏也有些吃惊:“这么赶?怎么才回来啊?”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吃惊的声音都大了:“中了?顾思中了?”
舒颖一急才发现没说这事,笑得露出了牙:“中了,十一名。”
柳氏隐陷吸了一口气,她是万没想到顾思这么小的年纪就能中。
在柳氏的潜意识里,顾思聪慧,考个次中了秀才已经极厉害的了,哪里想到顾思会一次就中啊!
“我爷也中了,十五名。今年……”她想说运气真好,一想着这事还没最终定下,只好将话隐下去。
“双喜临门啊!”柳氏对于顾家曾祖父能中倒不怎么意外,意外的是两人能同时中了。
舒颖不接“双喜临门”的话,说起覆试时间太赶,与柳氏一起埋怨起了学政来,让婆子喊顾思过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