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公主说小人拿的雪魄剑是假的,还说……”小太监没有往下说。
“玉真说什么了?剑怎么会是假的?关键时刻嘟嘟囔囔的,让本宫好失望。”
“怎么又冒出个玉真公主来?”
杨玉环和道姑轮换着站起身大声问。
“小的也感觉到很奇怪,公主一向与娘娘同心,今天却站出来为梅妃辩护,并说是娘娘与道姑合伙要杀害皇上,还要假祸梅妃。”
“真是岂有此理?你真不中用,在那个地方说道姑干吗?”
“慧贤宫要审问此事,我必要将原因说明呀!”
“娘娘息怒,这事不怪他,只怪武氏和玉真欺人太甚。”
“她们让你把剑拿回来何用?江采苹得意极了吧?”
“武氏和玉真公主让小的拿了剑回来告诉娘娘,她们要一起面圣,将娘娘与道姑合伙造假雪魄谋杀皇上、假祸梅妃之事奏明。”
“定是那个梅精添油加醋怂恿她二人。”
“那梅妃并未发言,她好像看到了什么飞鸽传书,看完以后就晕过去了。”
“黑姑,你说说这剑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日连摩登漆的影儿也见不着。皇上刚对我有了好感,我不能因此而失去皇上呀!”
那个道姑用眼扫了扫两边站着的人,没有说话。
“你们退下吧!我有要事与道姑商量。”
两边全退下后,被称作黑姑的道姑俯在杨玉环耳边说:“怎么会有假,这剑刺杀过摩登漆,魔王波旬亲自看过,他可认的真,就是张九龄看了也不会认为是假的。那个武氏城府极深,如今又联手玉真,恐其中有诈。”
“那就烦请姑姑将此剑挂好,在外多周旋着,我倒要看看她们到底要耍什么把戏?”
道姑将剑挂在寝榻旁后施礼告退,杨玉环开始坐在寝榻上练摩登漆所授的内功。
头痛欲裂,心慌不至,浑身开始哆嗦,杨玉坏停止了练内功,斜靠在寝榻的被枕上汗流如注。她忙拿出揣在贴身衣里的狐族遥感铜镜呼黑姑,刚看到黑姑的头,就被“雪魄”剑中所发强光遮住了,声音也听不到。
黑姑明白,定是白玉凤那边被用极高的法力控制了,便忙向波旬求救,波旬立遣魔兵魔将隐于长安城内,随时准备遣兵调将。
玄宗因朝政繁忙,昼夜都在御书房,华清宫里,整天头痛欲裂、浑身无力的杨玉环孤寂、冷清,叫天不应、呼地不灵。杨国忠请了太医和民间高医术者瞧病,没有一个人号出准脉、开出益方。
五天后的黄昏,贤淑妃与玉真公主再度坐在慧贤宫的客厅上寒喧。
“华清宫那边传出消息,杨玉环卧病在床,那个道姑到了宫门,便被宫内的强光打退。看来,此剑确实厉害。”
“慈航真人托梦交代让玉真拿此剑到娘娘宫中解围,醒后道观门口便有人叫卖传家宝剑解急用。因梦所示,便将人传至观中,下楼一看,竟与梦中宝剑无二,便重金买了直奔宫中,至于会发生什么事,玉真并不知晓。更为奇妙者,玉真当天回观中做晚课时,发现买剑的黄金原封不动放在慈航真人圣像脚下。”
“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广大灵感观世音菩萨!”贤淑妃双手合十敬念三声,眼眶中噙满热泪。
“江家大院之事怎么处理了?传信的人查到了吗?”
“玉真正为此事而来,梅妃还在卧床?将此事当面说与她更好。”
“她一言不发躺了三天,吃的少,睡的多。今天晌午才起身,急着要搬回梅沁宫,本宫不放心,便挽留了下来,此时正在抄写《妙法莲华经》呢。”
“正好去看看她。”
姑嫂二人说着话,便起身移步到了寝宫。
玉真看到梅妃比之前又清瘦了一圈,但却更添超凡脱俗的清丽,在互致礼中,玉真看到了梅妃眼中看破红尘、看穿世道的淡定。尽管梅妃的神情更平和,但玉真懂得,伊人的心已告别红尘中诗情画意的梦想,往后所有的一切都是恒顺众生的随缘和亲和。玉真的心里有一种酸楚,更有一种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