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里来的风,竟把金册移到这里了。”王母忙用手按住身左边水果托盘里的金册说。
观音看了一眼金册又望了一眼女娲说:“这风来的奇怪,这金册也移的蹊跷,娲皇何不用五彩补天石鉴别真伪呢?”
娲皇从腰间佩戴的香囊中取出补天石,望着掌中发着彩光的奇石,不由想起正在红尘受苦的紫玉,便抬头看了一眼观音欲言又止。然后径直走到王母身边说:“金册每页有玄机,奇石辩真伪。”
王母瞪大眼睛,将金册递给娲皇说:“难道会有假?”
娲皇念念有词,五彩补天石便变成了一快透明的青玉。娲皇将青玉放到封面上,左看右瞧了好久说:“山河社稷图呢?”
在场者都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她在说啥,唯有观音摇头淡淡一笑。
娲皇又将金册翻到第五页、第九页细看,看到关于玄华的一切记载毫无减损,便心里舒了口长气。再将奇石放到这两页,看到两次都透出来的山河社稷图,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接着又翻到第七页,看到第七页没有紫玉的历劫经历和画像,满页是唐僧取经路上所有制造麻烦的女妖精的名字,心中大惊,忙又翻到十六页,见上面写了密密麻麻一页,却与紫玉毫不相干,细看之下很是生气,对着李天王一字一句地说:“李天王的干女难道比本座的干女尊贵?”
李天王不知道娲皇在说啥,施一礼说:“在下愚钝,不知犯了哪条天规,请娲皇明示!”
“天规?犯天规是玉皇大帝管的事,本座管不着。可这扰乱三界封神的大罪,比犯天规要重百倍,本座若不过问,便是愧对三界苍生。”
娲皇说着便把青玉放在第十六页,看到宝莲灯旁边多了红绣球,红绣球上隐隐约约用篆书写着:“娲皇慈悲应无偏,兑现承诺封奴仙。”
看到这里,娲皇怒气顿消,她把整个金册细细看了一遍,微笑着对李天王说:“这孩子也够用心的,若不细看,这些梅花篆字都当作图案了。除了封面和与紫玉有关的章页外,别的都完好无损,她用这个办法提醒我们关注她的事,也是万般无奈之下策。快把你的干女儿带到这里,今天慈念三界的圣者都在,就把唐玄奘取经路上的积案都解了吧!”
此时,在场者都知道娲皇说的正是在灵山偷吃了佛祖香花宝烛的金鼻白毛老鼠精。
“在下已与她断绝了父女关系,不好召唤。”
“这些她都写了,本座知道你怪她不知天高地厚自称半截观音,也知道你为她曾不顾理法强迫唐玄奘成亲而恼怒。可她也是奉了观音之命去帮金蝉子破关的,本座曾当着观音的面答应她,只要她把这事办妥了,我会将红绣球借她,让她专成全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原来是娲皇尊贵多忘事,逼得她这般行事。”李天王似乎有点后悔自己对干女儿的绝情,望着远处低声说。
“不必召她前来,贫僧知她自被李天王收伏后,一直在潜心修道。”
“慈航大士既然安排了她去完成使命,又知道她后来的一切,为何迟迟不超拔、晋封她?”
“封神惊动九界,不可轻举妄动,考验十分严格,拨派助金蝉子过关者,既是在承担使命,也是在过定力考验关。之所以对参与金蝉子过八十一难者封印,迟迟没有下结论,皆因每个参与者在有了施展的舞台时,贪嗔痴慢都被全方激发,干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观音说到最后眉头微动了一下。
“这个白鼠精并无大过错呀。”王母若有所思地说。
“宁动千江水,不动修道心。她面对金蝉子为魂的唐僧动了心,并用任性的手段迷惑唐僧到了动心的边缘,被天王疏远并在无底洞封印多年,是她该承受的因果。对因果的干扰就是对戒律的轻慢。”
“都说观音对三界众生了如指掌,果然如此。天廷曾因这些积案过不了观音这一关而众说纷纭,却不曾想观音有如此苦心。”
“三界封神为的是应对天地大换盘,若封在神位者德不配位,天地间流动的浊气就会上升,就会为魔界肆虐提供温床,不能不慎。”
“哎,就说紫玉吧!因红尘中人起心动念造罪业者多,便拼了命去唤醒世人,谁料却被逼得无路可走。好在佛缘相系、天脉所通,玄华知她懂她,才使她在九死一生中依然初心不移,若无这一支撑,她早断绝红尘了。”
王母乘热说紫玉之事,因她实在不忍心紫玉受苦受难。
“三界多一个慈悲善良者,就多一缕压浊气的清流,就增一份三界安康的气息。可众生总是在不断汇聚的共业里备受煎熬,等业力累成了大灾大难却又怨天尤人。”一直沉默的地藏菩萨开了金口。
“尊者发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看样子众生的业力不会成全您的心愿。”灵宝天尊忧心忡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