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酒家,西门宇看着那精致的吊脚楼建筑,微微蹙眉。
他似是无意间地一抬头,便远远地瞧见那靠窗的位置,素色蓝裙的夏梓言正端坐着,视线望着繁复的枯枝,雨水过后,枝梢缀着点点晶莹的水珠子,折射着阳光的光芒,绚烂夺目。
她一手托腮,一脸神往,表情清澈如溪,眼神里是浓浓的渴望和迷茫。
西门宇安静地走了进去,在夏梓言的对面坐下,视线清冷无比。
夏梓言回眸,即使见过西门宇两次,却依然被那凌冽的气质震撼了下,不明白明明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偏那狭长的凤眸里隐匿着无尽的妖娆。
也难怪白离梦那般倔傲的人,甚至是白御风,才会看上这样的男人吧!
“西门当家,还是珊瑚,说好久不见呢,还是说幸会幸会——”夏梓言微笑着,喝着半杯茶。
西门宇闲闲坐着,那未做任何束缚的长发,微风中,肆意飘扬。
“幸会吧,是称呼您为七王妃,还是夏家小姐夏梓言呢!”西门宇反驳。
夏梓言不以为意,有些事早已失了本质的真实,所谓假作真时真亦假,而真亦假时假亦真吧!
“你不是已经将我当成七王妃了吗?不然,又怎么会让我看那么一出好戏呢!”
秦落影掀开帘子,窈窕的步子缓缓走来,将精致的小菜小酒摆上,便坐在一旁的琴桌前。
一首婉转悠扬的琴音扬起,醇和,若九霄环佩之声,带着清傲孤绝,却又思慕着人间喜乐。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夏梓言轻声道,与秦落影相视而笑。
“果然知音少,弦断有谁听——”西门宇端着杯盏,凝视了秦落影半晌,状似无意地逡巡了半刻,这才回转眸子,静静地看向了夏梓言。
夏梓言朝着西门宇举起酒杯,轻笑着,“西门当家,这一杯谢过珊瑚镇赠玉之事,那羊脂玉可谓难得的上品,多谢!”说罢一饮而尽,并倾倒酒杯示意了下西门宇。
聪明人说话一点就知,那一对羊脂白玉坠子,却是他所赠,只不过是那日瞧见了她与白子卿的卿卿我我,那羡慕嫉妒恨的心几乎焚烧了理智,若不是白御风就在身边,他又怎么会苦苦压抑着!
“王妃见外了,那只不过是赠与子卿的信物罢了。”他唤七王爷子卿,亲近的意味太过明显!
夏梓言不怒,端着重又斟满的酒杯,笑着道:“俗话说,好事成双,这第二杯吗,就敬你吧。”
“为何?”西门宇想透过那双清澈的眸子看透什么,却什么也看不清楚!
“因为你对他的心。”只因为那执着而不畏世俗的心,夏梓言便不得不佩服了。
西门宇眸光一闪,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酒杯微微晃了一下。
一股阴冷的风刮过了身侧,几个黑衣蒙面人静静地出现在了常乐酒家,黑纱在阳光中轻轻摆动着,一股子清冷让人不寒而栗,霎时有种说不出的阴郁之气。
夏梓言身影轻闪,已经站在秦落影的身旁,而西门宇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柄长剑,银光一闪,恍若闪电,迎着飞来的黑衣人一招递出,满院的落叶突然随风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