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耍和戏法还在继续,表演的十分精彩好看,殿内的气氛渐渐活络起来,人们又开始有说有笑,较为交好的人也开始走动。
天气渐渐暗了下来,飘飘洒洒的漫天扬起鹅毛般的雪片,这是我来到这里后的第一场雪,透过点尘不染的玻璃墙,殿外的世界美到让人窒息,南宫翔天被华中的相爷拉到他的桌子叙旧,相爷带来的两名女子对着他巧笑嫣然,秋波流转。我淡淡的笑笑,不知那样柔美的女子,能否吸引南宫翔天的眼光。
我浑身一僵,看到那样的场面,我为什么没有一丝不愉快的感觉,将要娶自己的人与别的姑娘亲近的说笑,我不是应当气愤甚至吃醋吗?难道只有他可以让我拥有那样强烈的情绪吗?记得当初燕千山也要我嫁给他,他当时说的是为了我,可以尽可能的少娶,当时的我甚至还考虑是不是就答应,我想过的安逸些,简单些,嫁给燕千山,很容易就办到,我甚至不去考虑他有可能会娶别的女子,可是,芊芊说要我们两人同嫁离穹傲,我却受不了,这……
我抬眼向离穹傲看去,没想到他不理会玄天雍带来的那位明显对他有意的姑娘,自顾自的一杯接一杯的灌着酒水,动作慵懒,但却从未停歇,那姑娘正对他娇笑的说着什么,但他只是挂着邪魅的笑容,不做回应。
也许是感到我注视的目光,他抬眼便目光便和我撞上了,澄蓝的眼眸深如不见底的幽谭,似乎只需一眼,便可以将人的灵魂吸入,然后撕得粉碎。我骤然一惊,刚要错开眼光,但却发现自己竟然因为他的目光震惊的移不开眼。
那是怎样的目光,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似是沉淀着深深的伤痛与无可奈何,散发出淡淡的忧伤与绝望,这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目空一切、无所畏惧的离穹傲吗?他,究竟是怎么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这样的眼光是因为看到我吗?我强迫自己别开眼,心绪却纷乱无比。魏岭的太子夜含笑正坐在离穹傲的下首,我错开离穹傲的目光,却发现夜含笑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的某一点,神色变幻不定,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看的地方竟然是东越帝的座位,而东越帝的座位正空着。
由于宴会时间太长,经常会有人出入解决自己的问题,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对,我一转头,只有若柳自己坐在旁边,百无聊赖的看着场上的表演。
“若惜呢?”我沉声问道。“出去方便了。”若柳不在意的答道。“你怎么不和她一起去?”“哎?心儿,你怎么了,皇宫内院的,能有什么危险?”然后给了我一个白眼,继续看表演。
对,也许是我想多了,即使东越帝看若惜的眼光那么具有侵略性,他也未必真的就敢做出什么,但我仍旧不放心,又不便因为自己无端的猜测惊动南宫翔天,我起身离开了座位,快速的走了出去。不知自己的这一举动,竟有几双眼睛看着。
我走出宴会厅,雪花直接落在我的脸颊上,化开后凝成水珠滑落,落雪后的御花园美得像是进入了童话的世界,但我却没心思欣赏,地上的脚印凌乱,但大都朝着一个方向,看来那里应该就是供人方便的地方,而只有一个方向的脚印可以看出人数。
那个方向只有三个人的脚印,一个较为轻浅,鞋印不大,看来是个女子,另外两个就很明显是男子的,记得东越帝身旁一直跟着一个随身侍卫,难道真的让我猜对了,我顺着脚印追去,将一直缠在小腿上的匕首握在手中,以备不时只需。
脚印一直延伸,远离了宴会厅的灯火通明,慢慢的延伸至隐约的黑暗之中,我停下脚步,不禁有些犹豫,在向前走似乎有些危险,我有些后悔没有将南宫翔天叫出来,但若现在再回去叫,岂不是延误了时机,我定了定心神,又向前走去。
脚印进入了一个不甚豪华的院落,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如果东越帝真的丧心病狂,这里还当真隐秘,我放轻脚步,慢慢的走进院内,院内只有一间石砌的房子,里面亮着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我心跳如擂鼓,蹑手蹑脚的推向木门,门是虚掩的,其实如果我够冷静的话,一定可以猜到里面不可能有我要找的人,没有那个人要做坏事会开着门,所谓关心则乱,我推开门后闪身进了去。
房内的场景让我有一瞬间的愣怔,房内十分温暖,四面墙角个挂了一颗夜明珠,虽不如白昼明亮,但也将室内照的纤毫毕现。房内的摆设很普通,普通的让人想不到这里就是皇宫,但是却非常干净,靠着北侧摆放着一张大桌子,桌子后是一张檀木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他随是坐在椅子上,可上身却趴在桌子上,竟是这样就睡着了,桌子上散落着四五个空着的酒壶,很显然他竟然是喝醉后睡着的。
其实不用看脸孔,他明黄的衣服以及健硕的身材已经让我知道他的身份——玄天雍,他竟然放着各国的贵客不管,独自跑到这里买醉。
我刚想悄悄出去,没想到玄天雍竟然像是被我惊醒了,忽地抬起头,目光如鹰般锐利的看了过来,看到我后,没有露出一丝惊讶,竟然笑了,他十分的不常笑,所以他的笑显得很是好看。他虽看着我,可说出的话更像是自言自语。
“哼哼”他自嘲的笑了一下“场景又换了吗?”然后环顾了屋子一周,最后又将目光落到我身上,眼神里竟有几分惨然和欣慰“没想到,到了这里仍是摆脱不了,过来”他对我说。
我被他的样子吓的听话的向前两步,他站起身,绕过桌子站到我面前,我刚想说话,他突然将我拥入了怀中,酒味扑鼻而来,我一愣,身体僵硬无比,他不会是喝醉了,将我认错别人了吧?
他似乎也是一愣,喃喃道“这次触感怎么这样真实?”然后笑了“那如果吻上呢?”说罢,直接低头吻了过来,我再笨也知道情况不对,急忙用力的挣扎起来“玄天雍,你干什么?”
一听我的声音,他完全的愣住了,急忙扶着我的肩,认真的看着我的脸,一脸的震惊。我看到他这个样子,刚刚的火气也被吓退了“陛……陛下,你怎么了?”他没有回答我的话,他手颤抖了一下,慢慢的将我放开“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想解释那多,于是顺口答道“我迷路了。”他没有什么表情,但也没有多问。刚刚的情况太奇怪了,让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于是干笑着开口道:“陛下,那我回去了。”见他没反应,我直接转身。
“慢着。”他声音冷硬的说道。我又转回身,不知道他为什么叫住我。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我,里面竟闪烁着一团烈焰也许是真的喝多了,他眼里的冰冷竟然丝毫不见“是不是如果不是这样,你永远都不会正眼看我?”他话说得很慢,但却字字都似从牙缝中挤出
“我……我”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说不出话来。他竟然哈哈笑了起来“我说的可对?如果不是误打误撞,你绝不会多看我一眼,你到底知不知道,我都快要嫉妒的发疯了,白日里必须让脑子里塞满政事,只要一静下来,满脑子就都是你,可你竟然还不肯放过我,连梦里都被你占据,可朕是华中的帝王,堂堂的华中大帝,我不可以因为一个女人坏了华中与天游宫的关系,也不可以因为一个女人坏了君臣情意和与他之间的约定。”
然后他再次笑了起来,笑的有些悲凉,双眼甚至有些发红“去他的华中大帝,去他的天游宫,去他的君臣情意,朕不要理会,只要你。”然后直接按住我的后脑,唇舌压了过来。
他的吻急切而又霸道,我挣扎着推拒,可却抵不过他的力气,他的嘴里带着浓重的酒味,呛得我几乎不能呼吸,然后我忽然感到加注在我身上的力道消失了,耳边传来一阵巨大的碎裂声,我抬眼看去,玄天雍正靠在墙上,单手扶住胸膛,胸腔剧烈的起伏着,那张桌子已经被撞碎了,很显然,玄天雍被人打了出去,连桌子都撞碎了,可见力气之大。
我有些发懵的看向身旁一脸怒容,气势惊人的黑衣男子,他究竟是何时来的?
笔记本
第66章 若惜杀人
惨死了,这章写了两次,第一次的没存上,倒霉死了,困死了,我要去睡了。
玄天雍单手扶着胸口,胸腔剧烈的起伏着,木头碎屑四散飞扬,将原本整洁温馨的屋子冲撞的凌乱不堪,他目光炯炯的看着刚刚破门而入脸上带着极度愤怒表情的黑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