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速却很快,很准,大掌一把掐住黑猫的后颈,将它提了起来。
喵呜,
喵呜……
周廷衍提着黑猫说话:“放猫咬人,又急得跳墙,是为了来找我讨项链?”
原来,敬香的人真的是周廷衍。
可单手提猫的架势,令温沁祎瞬时想起他在荒岛上徒手杀蛇的事。
温沁祎爬起身,胡乱拍拍手上沾的的沙土。
几步跑过去,从周廷衍手上抢过黑猫,抱到怀里。
“我哪有那么小气,为了一条项链跳这么高的墙,我是怕猫跑了。”
温沁祎低头抚摸黑猫的圆脑瓜儿,“它是皇家御猫的后代,丢了可不是挨骂那么简单。”
“是么?”周廷衍脸上有淡淡笑意,“你现在大概也要挨骂。”
温沁祎抬头看他,“为什么,从哪说起?”
周廷衍没回答,握过温沁祎的雪白细腕,将人拉到敬香台前面。
付野撑开一把黑伞,遮在两人头顶。
伞外小雨沙沙。
周廷衍面向敬香台,无比认真,“黄绾意女士,刚才是她惊扰了您的香火,她姓温,叫琬琬。”
男人向满脸惊慌的温沁祎侧目,一张俊脸很是严肃。
“琬琬,和我妈打个招呼,她认识了你,就不会怪你。”
温沁祎脊背一凉,小臂汗毛竖起。
赶忙抱着猫,对着敬香台深深鞠了一躬。
弯腰时旗袍开叉轻轻分开,露出一条细腻的雪白,恰好落进周廷衍低垂的眼眸。
寄思阁是净地,男人立即移开眼睛。
“对不起阿姨,刚刚是我鲁莽,惊扰了您——”
温沁祎正在组织语言,“我下次,不是……”
她极少这样紧张,手心都在发热,却听见周廷衍在一旁低声闷笑。
温沁祎慢慢抬头,“周廷衍,周先生。”
她瞪他英俊的侧颜,瞪他微微颤抖的肩膀,“你故意吓我?”
“你怕?”周廷衍收敛笑意,“跳高墙都不怕,还怕我妈?”
话一落,周廷衍就挨了温沁祎结结实实一拳,可男人的臂膀坚硬,反而打得她指骨发痛。
“妈,有人打你儿子。”周廷衍对着敬香台说。
明明是一句玩笑,可温沁祎听周廷衍叫“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谁不渴望母爱呢。
温沁祎说话声音不太大,“阿姨,明明是他先吓我。”
寄思阁里烟雨朦胧,檀香气弥漫,蒙蒙雨丝轻声落在黑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