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知道…”
玄甲卫已经将尸体抬下去,大理寺有敛房,没有破案之前只能停放在那。看着被搬离远去的白布,孟知行道:“你觉得凶器是什么?”
很显然,孟知行不会相信凶手会蠢到这种地步,拿登记在册的工具杀人。
李时笙琢磨片刻,轻轻摇头:“不好说,这种工具可以动手制作……”突然停下分析,抬头撇嘴看着孟知行,哼笑道,“而且,我的职务是验尸,你的职务才是破案。”
总是一身青衫的李时笙将工具箱重新背在肩上,纤细手指在上面轻轻敲:“我完事了,再见。”
孟知行没有阻拦,她和自己一样,话少,孟知行与她同僚多年也是知晓性格的。
思绪回到命案,没有凶器,也只能从他的人际关系入手了。可据了解,施乐咏本就是扬州人士,期间和他老师庄列荀来过王都数次。每次都是学术上的讨论,按理说不会留下仇人的。这次入城,也就只有庄列荀,还有二弟子以及那个书童相伴。
回忆庄列荀师生入城后的全部行程,孟知行都派出人手前去调查,自己则是去到房间等候庄列荀苏醒。
再看赵温玉,自然是什么都没查到的。眼看着赵景的火要烧到自己身上了,只能兵行险招,心一横上了进宫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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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熟悉的三省殿,王都的天气像女子的心情般捉摸不定,今日又是灰蒙蒙的一片。
宫外下了马车,赵温玉脚步匆匆,等赶到三省殿时,却见熟悉背影,已经跪在殿外等候。赵温玉微愣,上前一起跪下,高声道:“陛下,赵温玉求见。”
原本被拒之门外,跪得久了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方肃被这一嗓子喊清醒了。赵温玉便笑道:“方大人,英雄所见略同啊。”
方肃咧嘴笑笑,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声道:“在里面作画呢,我等了两刻钟了。”
赵温玉眉头一挑:“陛下还不知此事?”
方肃面色凝重连连摇头:“陛下只是荒于政业,左宰辅沉迷佛道养生,右宰执掌管宫中多数事物。可陛下在王都依然手眼通天,不然怎么坐得住那龙椅?”
“二位,背后妄议陛下,怕是不想要脑袋了吧?”
沉重沙哑嗓音从背后响起,吓得方肃一激灵,猛的回头才发现是个许久不见的故人。
来人一身僧衣,却还留有青丝,手中佛珠轻轻拨动,面色严肃。
方肃赶忙起身,展袖作一长揖:“见过张宰辅。”
还跪在地上的赵温玉吸了吸鼻子,好像还没分清楚情况。而这位世人口中沉迷佛法的当朝右宰辅却先瞧见那翩翩公子,眉头错落,问:“庆王家儿子?”
没想他能认识自己,赵温玉下意识反问:“您哪位?”
留有青丝的僧人轻扣手中佛珠,眯眼笑道:“张康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