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明是父子,为何要以主仆相称?
还是说黑衣人不是赵温玉?或者说赵温玉也是哪个江湖门派之人?
一下子大量的思考让本就虚弱的孟知行有些头昏脑胀。
现在在王都各个势力龙蟠虎踞,孟知行必须要步步为营,能掌握的线索还是太少了,不知阁主这次入江湖能不能带回有效的线索。
放弃思考,孟知行正准备运转烟雨任平生恢复内力的时候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了。
阿礼端着食盘含笑走近,孟知行注意到她穿着的还是学子服,衣摆上还沾染着泥沙。这才知晓,这妮子怕是自他受伤以来就是寸步不离陪在身边了。
“这是时笙姐给的方子做的药膳,我刚刚偷吃了几口还挺好吃的。”
女娘脸上倦意不减,可是笑意更盛了。她放下手中食盘端起小碗,勺子在碗中搅拌,轻轻吹散热腾腾的雾气。风闯进房间,吹乱青丝,又被她随意撩拨到耳后。
或许孟知行本就是在男女方面比较迟钝的一方,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好像她每次见到自己都是笑着的。
脑海里瞬间闪过太多。
她第一次叫孟知行的时候。
她醉酒逾矩,壮着胆子告白和问自己喜不喜欢她的时候。
她每次见到自己那藏都藏不住的笑。
女娘不懂何为情爱,可孟知行也不懂,但他不可否认的是,这一瞬间,那颗在孟成和死后就被自己冰封起来的心,好像重新跳动,更甚的是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也被触动。
碗勺放在床头,她温柔地把孟知行扶起要喂他。
不知怎么的,孟知行有点紧张,想接过瓷碗,可被狴犴伤到的手掌一动就疼,让他没法子逞强,只能老老实实张嘴。
周围安静极了,这接近晚春的风,与她一样温柔。
享受又木讷地吃完药膳,阿礼要走却被孟知行拉住手腕。女娘怔愣,转头挑眉,似是在问怎么了。
孟知行道:“去好好休息。”
怔愣变为疑问,孟知行目光下移,阿礼跟着垂眸,瞧见了衣摆上的泥沙,正要说些什么又被这屠子打断:“快去。”
屠子语气难得温柔,却又不容反驳。小女娘小心思被发现,也没法反驳,帮他把被子掖好后笑着离开了。
房间内重归平静,孟知行怔怔地看着房顶,思绪杂乱,久久不能让烟雨任平生在体内运作。
统查府内,穆阿猛在沙场里练武,就算满头是汗也没有停下。
萧阳羽从书房走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小木盒,嘴里哼着小曲儿朝外走去,经过时看见骆明哲和廖河盯着穆阿猛窃窃私语。
好奇心被勾起来,萧阳羽凑上前问:“这是怎么了?”
两家伙被吓了一跳,一看是萧阳羽才松了口气:“萧头儿,你怎么走路没声音的,我还以为是老大来了。”
萧阳羽摆摆手:“你们老大不会管这闲事儿的。”
看着已经气喘吁吁的穆阿猛,又问:“他是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