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听见了。。。厉良才点点头,有些困难地吞咽口水:“走,看看热闹!”
“这热闹有啥好看的?不就接个使团入城吗?”姜明绪踱步而来,想要抢厉大公子的糕点吃,却没成功反被剜了一眼。
厉良才道:“你懂啥,北修关一战奇耻大辱啊,如今又要那屠子出城接人,不是踩人家头上拉屎吗?保不齐还能动起手呢,街坊人人都说那屠子在王都没了敌手许久不曾见过他动手抓人了,这热闹现在也算是难得一见了。”
“要动手!”
阿礼手在桌案上一拍,吓得厉良才差点把护在怀里的盒子丢出去,都不等他发火,再看宋知礼已经是在学房外面脚步匆匆了。
等看热闹的人齐聚在城门口处,阿礼正好瞧见了带队而来的骆明哲,心头一动就带着厉良才和姜明绪混进了玄甲卫的队伍尾端上了城头。
就见城门外,细沙带着不知道从哪来的枯叶被风吹得漫天飞舞,远远的只见孟知行不曾带一名玄甲卫,只是孤身一人,胯下骑着乌骓,缓慢前行。
在距离使团大营还有十数丈处,一道无形剑气破空而来,在孟知行马前炸开。屠子轻拉缰绳喝停乌骓,垂眸看见的是手掌深的沟壑,再抬眸只听大营内传来一声极为平淡的声音:“停步。”
话毕,跟随使团的兵卒从两边跑出,将那坐中间的营帐团团围住。
孟知行丝毫不慌张,抬手顺了顺乌骓的鬓毛,似乎是在安慰受惊的马儿,可跟随孟知行这么久的乌骓又怎会被这小场面吓得受了惊?
一人一使团就这么对峙着,引得城内百姓议论纷纷,直到半刻钟左右后孟知行才直起身子,双手抓着缰绳又随意搭在马鞍之上:“在下统查府阿行,特来迎使团入城。”
孟知行声音不大,就像是两人面对面的交流,他离营帐还有十多丈,声音却实打实传进了大夏使团每个人的耳朵里。言罢,使团的使节就有人低声耳语:“这就是北修关那万人屠?”
而喧舟营帐外护卫听到这个名字,长剑眨眼间已经出鞘,他露着凶戾双眼死死盯着远处的孟知行握着剑柄的手都在咔咔作响,
眼看那持剑护卫忍耐不住就要动手,营帐内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可到帐帘口却又猛地停下:“你们玄阳人就这素质?好歹也是个泱泱大国,王都城门就在眼前却让本公主在外等候一夜?若不想谈和大可举兵打一仗!跟个小屁孩过家家似的有什么意思!”
话毕,帐帘才从内被两名丫鬟抬起,喧舟脚步轻抬走出营帐。
城头处,萧阳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阿礼他们身边,正好碰见这一幕就定眼看去,手中折扇扇去沙尘,不要脸一笑:“身形倒是极好。就可惜带着面纱,瞧不见容貌。”
阿礼往旁边挪了挪,不想跟这登徒子扯上关系。
孟知行从不缺礼数,虽在马上可还是展袖作揖,稍稍低头,道:“统查府阿行,见过公主殿下。”
“别假惺惺的。”
喧舟嗓音倒是清甜,就是语气给人一种蛮横无理的感觉,孟知行抬眸缓缓道:“昨夜守城将领,已受军仗三十,玄武帝城使节及州牧等官员介被革职,就等公主殿下发落。玄阳从未怠慢使团之意,可国有国法,还望喧舟公主见谅。”
这是什么?给个巴掌又给个甜枣?
喧舟不得不承认这玄阳皇帝心眼不大,心思倒是不少,这么一搞倒还真的把玄阳皇室的责任撇得一干二净。长脸的名声皇室拿走了,无理的坏名声倒是落在那些臣子背上了。
不等喧舟说话,孟知行继续道:“公主殿下,宫内已备好宴席,还请诸位随在下进城吧。”
“听闻玄阳最重礼数,为何却只有你一人出城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