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忽然想起来,咱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说要告诉我什么事,后来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阿吉侧过脸,用眼角观察着身后的人。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早都忘了。”
又是一阵寂静,只有孤独的烛影摇摇晃晃,躲躲闪闪,似有说不尽的心事。
溶月很快就将膏药涂遍后背,这种事早就信手拈来了。
“大娘子的事,你也别太着急,那边已经病入膏肓,御医都说活不久,不会有错的。”
“我只是觉得奇怪。”
溶月在一旁坐定,阿吉换好衣物转过身来。
“哪里有问题吗?”
“你记不记得之前大娘子让我派人去盯梢,说要拿住沐莹雪的把柄?”
“当然知道,但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次。”
“反正其中有一次,派去的人没有再回来。”
溶月一惊:“什么意思?”
“他被发现且已经丢了命,我找了好几天才在一处荒废的院落里找到尸首,不知是何人下的手。”
“你怀疑是将军?”
阿吉凝眸,他不确定。
沐莹雪这个女人深不可测,霍重山为了她,又是那样的执迷不悟,说不定就是他在背后保护,却又不想被人发现。
可如果仅仅是保护,又为何会下手杀人呢?
她那天见的人,一定不普通。
“这么重要的事,为何不告诉大娘子?”
“我怕她急火攻心,按捺不住,反而招来祸患。
私用家兵,老爷已经很不高兴了,再出什么事,恐怕大娘子真的会失去沈家的庇佑。
到时候就算没有沐莹雪,她在霍家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溶月长叹一声,再也无话了。
世事比她想象中还要艰难,沈琉璃虽然生在权贵之家,却依旧要小心翼翼,才能讨得一线生机。
乘着月光回去的时候,她的眼睛也是闪着光的。
沐莹雪答应过乔家会把剩下的琴谱送去,便让芷兮代手,卷着琴谱出了门。
霍重山夜里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后就一直赖在她身边不走。
“你这病症好生奇怪,怎么好端端的,长这么多胡子?”
沐莹雪刚醒来没多久,听到他这样说,连鞋都来不及穿,赶忙跑到铜镜前。
“才一个晚上,怎么会长出这么多。”
只见她坐在圆凳上,看着一脸的麻子,还有如男子般粗狂的模样,心里又惊又怕。
万一祁唯安做不出来解药,她真是要死不瞑目了。
就现在这样貌,恐怕爹娘都认不出她了。
想起爹娘的死,她又一下子沉寂下来。
突如其来的无力感,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没事,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