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下来,梁妃也坦然接受事实,但对冯云澈与孟欢颜的恨意又增加了几分,她现在全部的希望只能寄托于楚凌王。
梁妃低头抚摸着隆起的肚子,不禁蹙眉叹息。
楚凌王当然知道言修这次必定是九死一生,他派出去的人也已打探到冯云澈手中还有一个活口,但护国公府有重重守卫,没有正当理由他是断然不能闯府拿人的。
“琴川郡其余的人都解决了么?”
秦阳镇定道:“王爷放心,与此事相关联的人都已灭口,只是即便我们紧赶慢赶,陛下的暗卫恐怕已经找到言大人了。”
“哼,言修这个不争气的,本王这次已经是尽全力了,他自己做事不留后路,何来怪得着本王。”
“王爷,您别忘了,我们安插在护国公府还有一颗棋子。”
楚凌王眸光幽深:“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动,言修毕竟是梁妃兄长,皇兄再无情也会留他性命,但那最后一颗棋子一定要用在关键时刻,你去告诉他,绝不可轻举妄动而暴露身份。”
“梁妃娘娘现在被陛下禁足于合欢宫,王爷要不要想办法……”
“不必,这样也好,只是依梁妃的性子不能安心养胎,本王会想办法去看她,好在过几日便是元日家宴,皇兄再狠心,也不会将她关那么久的。”
楚凌王将一切都想好了退路,即便他参与了辉月桥之事,只要他放低姿态去和皇帝认个错,再将一切罪责都推到言修身上,这事自然怪不到他头上。
正想着,门外小厮来报,说崔行玉求见。
楚凌王眼神顿时一亮:“宣他进来。”
只见崔行玉战战兢兢走进来,这段时日没见,整个人消瘦不少。
“小人叩见王爷。”
“怎么,这还没几天呢,你这性子就按捺不住了?”
“不不不,王爷误会了,只是小人近日听说冯云澈查到了证据,唯恐对王爷不利,特此前来问候,如需要小人帮忙的,请王爷吩咐。”
楚凌王冷哼一声,并没有拆穿崔行玉的心思,只是现在他还确实需要崔行玉。
“行了,你那点心思就不必在本王面前掩饰了,皇兄因为辉月桥倒塌已经烦恼一阵,明日本王就带你进宫面见圣上,届时你把绘好的图纸一并带着。”
崔行玉猛然抬头,但又仔细思考一番,眼神不禁黯然。
“怎么,你怕本王食言?”
“当然不是,只是眼下这风口浪尖,王爷呈上这图纸,会不会惹得圣上不高兴,最后怪罪王爷?”
“崔行玉,几日不见你还是有所长进的,本王岂会不知,一旦呈上这图纸,陛下一定会怀疑到本王头上,不过没关系,本王已经想好应对之策,况且陛下近日烦心事很多,应该给他一个惊喜,辉月桥如果能重建,皇兄一定会高兴的。”
崔行玉松口气:“王爷思虑周全,行玉听从王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