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丢下了我,”女孩冷冷地开口。
男孩心间一颤,明明只是洗个澡的功夫又被莫名降罪,他不认。
“独自美丽。”是咬牙切齿的下半句,每个字都带着控诉。
瞥见白舟额头上的几个红点,羽生机灵的小脑袋瞬间便猜出了端倪,连忙捋了捋女孩额头上湿漉漉的刘海试图遮住它们。
你瞧,这样是不是就看不见了,至少他什么也没发现,男孩镇定自若地解释。
这不是掩耳盗铃,是婚后男人的生活美学。
“你说说,过去的十年老天在你脸上留下了些什么?”白舟反问着羽生,希望他本人能给个合理的答复。
她瞧不出差别,无论是眉眼的轮廓、鼻梁的线条还是嘴角的弧度都和十八岁的他别无二致。
羽生苦恼地皱了皱眉,老实说作为平时连爽肤水都懒得涂抹的人,真的没有思考过这种哲学难题。
他苦思冥想、反复推敲、一双凤眼急得滴溜溜的转,终于在洗澡水彻底变凉前吞吞吐吐地憋出了答案。
“两、两颗痣。”
滴水不漏的答案,实在令人无法反驳。
白舟被气笑了,却只能用淋浴的喷头替他冲干净脸,然后一脚把男孩蹬出了浴缸。
是啊,十年的时间可以让一颗种子成长为荫蔽天空的树木、可以让一只欢快摇尾的小狗变得垂垂老矣、可以让一位妙龄少女陷入中年焦虑。
可他却只是被岁月赏了两颗痣,两颗无伤大雅的冒号痣。
这让白舟相信,她眼前的男孩一定会一些特别的魔法。
有时候羽生觉得女孩的心思可真难猜。比如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白舟会对额头上的痘如此在意,比如为什么女孩这几天如此坚定的相信他会魔法。
吃饭时、睡觉前、尤其是今晚从冰场回来的路上,白舟的迷信愈演愈烈。
他不会、他不会、他要是真会魔法,就应该在中日友好交流会上用隐形墨水将演讲稿写满手心,而不是让全场的媒体报道他尴尬的小碎步。
可正在梳妆镜前清理痘痘的白舟依旧坚定不移地回头跟他说,“我说你会你就会。”
哦,行吧。羽生也明白有些时候是没法跟女孩讲道理的,于是他只能拿起唇膏涂抹上白舟干涩的嘴唇,示意她少说点话。
“你当然会了。”女孩抓住羽生捂住她嘴的手,试图给自己争取一个辩解的机会
她指着镜子里男孩刚换上睡衣的倒影,看向羽生地眼里盛满了依旧抑制不住的雀跃和欣喜。
“今晚的贝尔曼,就是只有你会的魔法。”
残酷又美丽,
人们总是这样评价贝尔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