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之人十分坚持,听他急切的声音似乎真的是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无奈之下,容珩烦躁的起身。最后在将离之际,他温柔的弯腰,在她脸上留下最后一个吻:“等我。”
慕衿的眼泪一滚而下:“好。”
那天慕衿最终还是没有等到他回来。那一日所有的美好,亦如同华胥一梦,似乎只是个幻影,蜻蜓点水般的过去了。
慕衿知道,他可以完全忘记否认那一日。她也知道,那日他的意识是不清晰的。或许那日他说的所有的话都是无心之言,可她还是记住了,他对她说,等我。
如若她可以选择,她情愿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春日里的晚风是凉爽的。月亮升过天心的时候,月色尤为动人。
慕衿大多时候是不习惯早睡的,抑或是睡不着。总之,她常常会选择搬一张很宽大的椅子在外边靠着,满载星辉。
今天江风过来了。
她巴在椅子的扶手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说了一些最近发生的事:
“我今日遇见他了,在□□里遇见的。和他擦肩而过,我听见了他和韶书说话的声音。”
她提起这些事时漫不经心的样子像一张单薄的纸,一触即破。
江风的情绪则是真的没有任何波澜,说话的时候声音也和以往一样,有些嘶哑:
“那又怎么样。子衿,做人不能太停驻不前。你要吃多少次亏才能记住疼?”
慕衿的手放在额头上,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温度,半晌才道:“哦。”
江风终于有些不平:“其实你仔细想一想,就会知道他根本不值得你这样。”
慕衿这次快言快语:
“你又不是我?怎知不值得哪有你这样诋毁自己主子的。”
江风沉默了,不再说话。
慕衿察觉到自己失言,低眉道:
“抱歉。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
慕衿知道江风不太喜欢容珩。她不想再和他讨论这个话题:“你上次说你生日是今天,我没有记错吧。”
江风微微愣了愣,没想到自己随口一提的生辰她竟然会悉心记下。
当年外边盛传这个少夫人冷血的很,可见不真。
“嗯。”
慕衿从腰间取出一个扇绥,递给了他:“这个是我以前做的。本来想送给他,可是没来得及。如今眼睛不好,再做怕也是难了。我没有什么好东西,你若是不嫌弃,就把这个送给你吧。”
江风接过,扇绥编织的虽不很精细,然而对于一个眼盲的人已是难得。
扇绥上是一副竹枝纵横的图。
江风微笑着说:“青竹象征气节,长寿,生命。很好,谢谢你。”
慕衿浅笑了一声,没再说话,目光中带着微许怅惘。
纵横上下也是好久没好好热闹一阵了。
此次为了言慎的婚礼,也是费了不少心思,处处张灯结彩。办的如容家兄弟一般,然则言慎服侍在纵横这么多年,也担得起这个尊荣。
柔桃本是孤女,于是便略去了些繁琐的纳征花轿等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