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
他又问:“和君上有往来么?”
她依然不说话。
苏覆看她一眼,这个小没良心的算是白救了。他起身打算离开,却被小没良心的拉住,声音软软糯糯的:“渊河哥哥。”
苏覆刚拂开了她的手,刚拂开却又被她抓住,还是撒娇一样的呓语:“渊河哥哥。”
如此反复十几回。苏覆终于被她锲而不舍的精神撼动。
他坐在她床畔,一手被她拉住,另一边单手翻阅着书籍,专注于阅读。
耳畔还不时听见卿城的呓语。这个小没良心的,认错人也就算了,还会犯笨。
装个小哑巴都装不好,梦话一堆。
他上次还以为她算聪明。
他的目光从书籍上移开,落到卿城的脸庞上。
她的容色已渐渐恢复过来,平和而安宁。她确实不负卿城之名,这般的气度风华都是以往未曾见过的。
眉目似春日里透过茜纱窗望去的一窗春色,既明媚又隐隐,气质灵动如月皎皎。
他想起那日火光映照下她的容颜,与此刻几乎无二,只那双眼睛是不同的,目光清凉如水,总还带着那么些清愁,却不哀怨,有些秋千架上春衫薄的情致。
那时忧郁的目光,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渊河么?
不多久,卿城已沉沉睡了过去。苏覆也就起身离开了。
待卿城痊愈醒来的时候,苏覆自然已经不在跟前,只余下相府几个侍女侍奉。
卿城不解的望着她们。
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半晌,那侍女才挑了帐幔道:“长公主,您大病初愈。御医说要出去走走,对身子才好。”
卿城愣了一下,继而点头。
她观察了一下四周,此处应当是个客居,收拾的干净而大方。
她的记忆止步于前几日。
后来昏迷之后,只剩下渊河哥哥与她的回忆,在她脑海中蜿蜒成河。
别的,一概忘干净了。
卿城拉着侍女的手写道:“这里是哪里”
侍女茫然回道:“当然是相府呀。”
卿城兴冲冲的写了左相两个字。
侍女摇着头道:“长公主,这里当然是右相府了。”
右相……
卿城大概懵了三秒,就迅速的反应过来,又匆匆写了一行字:“我能走么”
侍女有些为难的思索:“这个……相国大人没有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