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烈的吻毫无章法地汹涌向下,燃着脖颈那处的皮肤,一直烧到锁骨上,周知意的挣扎被陈宴堵回到口腔里。2023
他的气息霸道又熟悉,蛮不讲理地唤醒身体里每个细胞尘封的记忆,周知意闭上眼,听到混乱的心跳声,一下接着一下,分不清是谁的。
她在这阵不受控制的身体反应里涌起一阵心酸,酸涩到喉咙哽咽。
“心跳不会说谎。”
陈宴低而急促地喘着气,短暂地离开她的唇,沾染上水色的薄唇转而在她耳后流连,带起一阵战栗。
“你的心跳说你对我还有感觉。”
周知意深深吸气,眼底的茫然一点点消散,理智快速占据了上风。
“成年人不都这样吗?身体和感情各玩各的,何必太较真。”她故作风情地咬了咬唇,轻挑着眼尾看他。
陈宴面色随即一沉。
下一秒,他凶狠地咬住了她的锁骨。
周知意吃痛地轻嘶了声,她听到他沉哑而发狠的声音:“各玩各的,周知意,当初是谁口口声声说要嫁给我?我把能给的都给了你,你不想要了,随手就丢?”
周知意感觉自己又变回了那块孤立于海边的礁石,胸口茫然又空落,他的每句话都带起一阵回忆,毫不留情地拍打着她。
她本能地竖起满身尖刺去反击。
她眼角微勾,风情又妩媚地轻抚他眉骨,语气遗憾又嘲讽:“陈总,人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梦做久了,总归要醒。”
陈宴冷嗤,语气偏执:“如果我不愿意醒呢?”
“……”
周知意闭了闭眼睛,停留在锁骨上的那片暗火已经攻城略池地向下而去,腹部却忽得一凉,是衣摆被他掀起。她的皮肤贴到了冰凉的瓷片上。
周知意头皮一麻。
陈宴完全烧昏了头,将这些年来所有的隐忍、克制全都丢诸脑后,认命又不负责任地顺从了本能。
“我欠你哥一条命,这辈子都还不清,只能一命抵一命。”他声音喑哑,喉结轻颤:“现在这条命在你手里了。”
“你可以恨我,可以打我骂我,随便你怎么处置……”
只要你别再赶我走。
……
放纵般的激烈和混乱中,一滴泪落到耳廓,陈宴忽然动作一滞,像被一桶冰水兜头浇醒。
理智去而复返,明明还发着高烧,他却从里到外只觉一片冰凉。
周知意微仰着头,鸦羽般的睫毛低垂着,被泪痕濡湿,她不肯看他,倔强地咬着唇。
愤怒的□□瞬间熄灭,陈宴宛如雷击,胸中阵阵闷疼。
空气凝滞到几近窒息,忘关的水龙头还在哗哗作响。
周知意被拉到他宽阔的怀抱里,感觉到自己被紧紧抱住,越来越紧。
良久后,他听到陈宴的声音,他说:“对不起。”
衣摆被拉平,他的手掌垫在了她的腰后。
而后,眼皮上倏而一热,落上了一个似有若无的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