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夙悠悠的看了看空荡荡的桌旁,刚还在喝茶的紫衣身影已消失于无踪。
再看看一旁尚在呆涕,脸比那袭红衣还要红的琉笙。
再看看身旁正不断明送秋波的‘琉笙’。
“登徒子,节操被你当做晚餐吃掉了么?”莲夙额角的青筋又开始兴奋了。
“师父~~”恰似山路十八弯的声音,天枢一颠一颠直接向莲夙扑来。
“恶心死了!你敢不敢把你的节操穿上!”疾步扑上前挡在莲夙的身前,一把拽住扑来的天枢的衣襟,挡住他胸前的春光,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对在一起,看的莲夙一阵眼晕。
一手拍上自己的脸,屠鸠满脸崩溃:“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手腕翻转间,长柄大刀浮现在琉笙手中,流火三千,正要扑上前去削他一顿,袖子却被拉住。
怒容回首,却在看清后登时换为微笑:“师父,嘛事?”
“笙儿……你别跑,不拽着你,一会该弄混了。”莲夙一脸淡定,手中拽着琉笙的衣袖。
狠狠地瞪了一脸郁闷的天枢一眼,琉笙乖乖跟在莲夙身后感慨:“不愧是师父,说的真对啊!”
目送着两人离去,屠鸠还在发愣。
“嘀嗒,嘀嗒……”水滴落下的声音唤回了屠鸠的思绪,慌忙低下头,手还维持着倒茶的动作,茶水早已溢出茶杯,滴滴答答从桌上落到地下。
他却恍然未觉,低声呢喃:“她到底给她喂了什么迷魂药啊……”
琉笙阖上房门,点上蜡烛,回首,莲夙正冲她笑得眉眼弯弯。
看到那抹熟悉的笑容,琉笙只觉得自己的鼻子酸酸的。
她一向很坚强,但这不代表她真的不伤心,谁都无法想象,寻了千年才寻到的信念突然破灭,那一刻她的万念俱灰。
忽而,身前一凉,她的脸登时便又红了,莲夙已将她抱住。
莲夙比琉笙还要矮上一些,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深吸口气,莲夙轻道:“笙儿,为师想你了。”
呆愣着,莲夙微凉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她的脸却好似火烧般的热,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闻言,哽咽了:“师父……我也想你……”
低低的叹息一声,莲夙轻道:“抱歉,那日在沧流山上没能认你。”
“没关系……没事……”琉笙一愣,没有想到自家师父会向她道歉,登时,眼泪就掉了下来。
又叹了口气,莲夙抬手替她拭去眼泪,眼里是满满的宠溺:“怎么跟个孩子是的……”
“呜哇哇……师父……你知道我找你找的有多苦么……一路偷偷跟着天枢找到你……”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珠子,落到空中便化为点点火光,继而消逝,极美的模样。
小心的替她拭去眼泪,笑得眉眼弯弯,她总共就见过她哭两次,上一次还是百年前呢……
“对了,我好好的男徒弟怎么就变成女的了?”
“这个啊……”哭声顿住,琉笙泪眼朦胧间露出羞涩的笑容:“据说男徒弟比较抢手……其实,我真的是女的……”
真的?莲夙无语,如今连性别都有真假了?
“为师不挑……”莲夙道,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哭了,再哭眼睛就肿了,变回凤凰吧。”
“啊?”琉笙一时没懂。
“变回原型啊,你不变凤凰,我怎么抱你睡?”莲夙说的一脸理所当然,满脸的正经:“要知道,为师一直梦想有一只毛茸茸的徒弟……”
天际刚有一丝明朗,半步多客栈却过早的沸腾起来。
“啊!!”一声尖叫划破黎明。
“怎么了怎么了!”轰的一声房门被一脚踹开,屠鸠伟岸的身躯以极快的速度闯入室内,莲夙坐在榻上,发还有些乱,似是刚醒的模样。
“怎么了?”见她无恙,四下扫视一圈也无打斗痕迹,屠鸠稍稍放下心来道。
“小娘子!怎么了?”一袭紫色道袍也闯入室内,步履不慌不忙,但从他还未系的腰带上可以看出他也是在闻声的第一瞬间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