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生气吗?夜放似乎是随意说道。
花千树受宠若惊地摇头:没有。
口是心非。夜放淡然地下了结论:本王的脸都被你开光了。如此算作扯平了吧?
我若是不打你,身子还差点被你开光呢!
是我有点任性了。花千树违心地做自我检讨,顺带鄙视了自己的奴性一把。
夜放的手臂紧了紧:可是本王还在生气,你也不曾哄我。
呃,这,这带着哀怨的撒娇的语气的男人是谁?被附体了么?还是圈套?
花千树眨眨眼睛,磕磕巴巴地解释:适才,适才,我就是去看了一会儿热闹。
没做什么红杏出墙的事情。
本王知道。夜放点头:凤楚狂虽然故意支走了管家,但是鱼丸儿还在。
花千树不仅哑然,这个凤楚狂没想到也是百密一疏啊。
那你还生什么气?
凤楚狂也只是为了帮我,才出此下策。
嗯。夜放淡淡地点头,还是不曾发火。
越是这般,花千树越是心虚。
这厮城府深沉得很,向来运筹帷幄,就不信他果真就只老老实实地等在府里,不曾追查二人行踪。
还是坦白从宽吧,或许他看在自己认罪态度良好的份上,果真不追究了呢?
适才我们见到了周烈。
环着她腰的手臂猛然一僵:周烈?
对!花千树便将今日前去观看比武的经过与夜放简单地说了。
夜放一直在静静地听,待到她落下话音,方才状似无意地问道:我以为,你会看不过去,第一个冲上去,跟周烈拼命。
以前或许会,现在不会了。即便我已经心知肚明,我父兄的死与周烈绝对脱不了干系。
夜放认真地看了她一眼,倒是有些诧异: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周烈那样的资本。
可是你有不自量力的蛮劲儿。
花千树暗自苦涩一笑:在你的眼里,是不是我仍旧还是那个冲动鲁莽的初生牛犊?
夜放不说话,也不置可否。
我只有一条小命。花千树娓娓道:我明白,有些事情若是一时冲动犯下错误,就绝对不会再有重来的机会。以前,我有父兄做依仗,可以为所欲为,但是如今,我什么都没有,所以在面对柳江权与夜幕青的时候,我不得不收敛了自己的所有锋芒,努力地隐忍。就算是打落了牙齿,也是和血吞下去。
夜放听了,一直不说话,默然片刻,才冷不丁地开口道:饿了没有?
正沉浸在伤感之中的花千树思绪顿时被拉了出来,点点头:嗯。
夜放终于开恩松开了她:那我们吃饭。
吩咐外面:传膳,加一壶千日醉。
核桃欢喜地应声。
花千树问:在这里?还要吃酒么?
怎么,不能?
花千树又是慌忙摇头,愈加捉摸不清楚,这个男人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芝麻绿豆点的事情他借题发挥,紧抓不放,醋坛子能砸死人。今天自己差点跟别人私奔了,他怎么反而大度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