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要回东都吗?”李宜德不敢多问,还是小顺子机警,连忙想到了下一步。
“嗯,备马,你、我和小顺子都要回去。”三郎坚定地说。
“哎。”李宜德应声下去了,三郎又叫来了王府的几位将军,安排好一切之后,草草地吃了饭。
“公子,这次去京城一定要小心,凡事只可智取,千万不可莽撞!”冬妹谆谆叮嘱。
近一段时间来,他感觉冬妹真的是个好帮手,遇事冷静,处事果断,安排事情周全,是个难得的贤内助。
“哦,知道了。”
三郎又宽慰了冬妹一番,才出了别院,来到前堂。这时候,小顺子和李宜德正站在堂前,一脸的紧张严肃,显然,他们深知密报的份量,对这一切早就已经习惯了。
原来就在黄昏时分,相王府的五百里加急到了王府。
“啊!”当三郎打开相王府的亲信送来的密报,仔细看了一遍之后,不禁失声,“出大事了,出大事了。”他自言自语……
尚未到宵禁时刻,他就和小顺子、李宜徳,趁着夜色上路了。
三郎喜欢夜行,一是不被人注意;二来夜晚行路速度快,没有什么干扰。但是夜晚行路也有很多不利的因素,其中最主要的是安全问题,好在三郎艺高人胆大。
他们出了潞州城一口气行了近两百里,东方发白的时候,来到了一个小镇,这里地处交通要道,他们也不挑剔,随便找了一家客栈,开了房间倒头就睡。
小顺子跟随主人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昼伏夜行的方式。他们一觉酣睡到下午。起来后,开始吃饭,三斤酱牛肉,一碟花生米,再加上三个卤猪蹄,少许女儿红,他们风卷残云般地消灭了它们,整顿一下马匹,又开始上路。
原来,太子李重俊兵败以后,中宗已经直接表明态度,对待其他人一概既往不咎。可是,韦后总觉得这是个铲除异己的机会,左台御史大夫苏珦在宗楚客的指使下,一直在暗地里搜集相王参与谋反的证据。
这个小人,此时已经完全接替了武三思,成为了武韦政党的头号接班人,也为了向主子邀功,他学会了来俊臣当年的勾当,栽赃陷害。
一天深夜,相王府潜入了一个神秘的黑衣人,他在相王的书房里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一件东西,然后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第二天,朝中就开始传闻,相王系太子谋反的重要人物,而且是他策划和指使太子谋反的。宗楚客怂恿御史冉祖雍诬奏相王以及太平公主与太子通谋,请中宗将相王和太平公主收押诏狱,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安乐公主受韦后的指使,也开始在中宗面前奏言,谗害相王。
中宗一时没了主见,太子李重俊谋反之事一直在他心头,成为了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他害怕失去,因为他曾经一无所有,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知道自己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只想过着享受荣华富贵的日子,最好就这样平平静静的老去,至于以后,他从来都不去想那么远。
但是,通过谋反得来的天下,他同样害怕别人再从他手里夺走,这也许就是他痛恨自己儿子李重俊的原因。
三郎几日的奔波,终于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赶到了京城,刚跨入相王府,就迎来了太平公主的造访,他没有露面,太平公主也不知道他回来,因为此时他有一个更重要的人要见,那就是安乐公主。与此同时,安乐公主在自己的府邸收到了三郎的拜帖。
“哼……”她冷笑着。
“公主,那是见,还是不见呢?”管家瞟了她一眼,在一边催问。
“见,见个屁……”不知什么时候,武延秀走了进来,气愤回答。
“哦。”管家应了一声下去了。
“公主,你是怎么了?你明明知道他的用意,干嘛还要见他。”他醋意大发。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他不说这些倒罢了,说了反倒惹恼了她。
“我不管,我也管不了,总有你后悔的那一天。”他埋怨道。
“下去,下去……”安乐公主分明在赶他。
“好,我走,我走……”他无奈地出去了。
“滚。”她在心里狠狠地说。
此时,她的心里极其矛盾,说不见他,她真的没有勇气拒绝,但是她又从心里恨他,这种恨难以言喻,应该是爱得太深的缘故吧!只要是面对三郎,她就彻彻底底地失去了免疫力。
这一次她谗害相王,说相王参与原太子李重俊谋反的策划,的确不是空穴来风,一切证据都可以证明,她不是恶作剧,这也是韦后为了铲除异己的一步计划,当然,整个计划的幕后操纵者就是宗楚客。的确,皇太女的诱惑让她失去了理智。
第二天午后,斜阳阡陌,在城外的狩猎场里,他们在老地方见了面。
“为什么来找我?”背对着三郎,她冷冷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