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看来无论最后成功与否,这是吴忠正式奠定自己地位的一场会议。但是会议还没有完,会议的最后需要唐林来表态。
唐林冷静理智而且始终保持着足够的耐心,他的意见也必须遵循县委县政府的工作原则,不可能脱离商唐实际来单独进行。
所以他的发言简单干练,没有一个字的多余,“这件事本身涉及到浩瀚投资和大唐基金之间的正面竞争,也是他们双双决定投资商唐开发区以来的第一次交锋。刚才赵书记李副县长还有吴副县长的发言都有道理。首先要确定商唐县委县政府自己的原则和红线,这个之前开会敲掉过,那就是顺利保证商唐开发区的正常有序开发。”
“现在两方应该还处于相互试探阶段,所以我们不忙着下决定,散会后我会立刻去跟浩瀚投资沟通,明天继续跟大唐基金沟通,我尽量了解他们自己的底线和红线,然后再加以协调。”
“如果他们的态度都很坚决,那我会第一时间上会进行专题汇报,那时候各位领导在一起商议做出一个必须要做的决定。”
唐林这话听起来说的比较软,不急不缓,实际上却在每个人心上都插了一把刀。为什么呢?因为不太笨的人立刻都想到唐林的最终用意,不管你们这些人在会上争论的多凶,不管你们说出什么观点计划,但最终去执行能解决问题的只有我有一个。(
所以这方面咱们都互相给面子就行了,别再主观上干扰我的判断和开发区的工作。说白了,仔细品味之后立刻就能体会到唐林话中的自信和铁血。
唐林说完岳朵立刻做总结陈词,“我看就这么办吧,先让唐林去了解一下双方的具体情况,然后再做决定。”
会议就这么结束了,但是与会人员的心里却都比较沉重,也比较矛盾。一个吴忠开始刻意树立自己的威严已经让他们感到紧张,现在唐林的架势更加让他们窒息,唐林即便是好好说话也仍然让人感觉到一股凝固的恐怖的气息。
说一千道一万,现在的商唐隐隐已经没人能够阻止他的前进了。
这就是趋势,商唐的大趋势,不可逆流。除非指望着唐林自己犯下重大的错误。目前来看他贪污**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唯一可以出问题的就是男女关系上面。可唐林这个人的绯闻传闻很多,但却没有人有任何的直接证据,对于这种事唐林也不回应,过一段时间之后传闻就自己灰飞烟灭了。
岳朵一直在竭力维护他,这其实也很正常,因为人家两个人本来就是要搭台工作的。现在的局势是中间给了吴忠一点机会,看他把握不把握,他不把我人家两个人就会将他从他们的联盟中剔除出去。
事情就这么简单。
开完会已经天黑,所以有人直接回家有人则继续加班工作。岳朵和唐林通路,两人坐在老普桑的后座,开车的自然是一声不吭的杨钦。
岳朵开口问道,“吴忠这算是站在咱们这边了么?但他又想开始树立自己的权威,他的想法可以理解,但是他这样更容易高不成低不就。”
唐林似乎并不以为然,“你知道么,在我看来吴忠跟岳青又联合在一起了,你不要小瞧吴忠或者岳青,他们两个联起手来更加可怕。只是岳青现在应该想清楚我在商唐的地位和作用,所以他会看着吴忠站在我们这边的。”
“实际上我们从不拉帮结派,我们现在的形势算是吸引想要认真工作真正做事的干部过来,这是一种自然而正规的吸引。”
岳朵看着窗外,顿了顿,“那行,这件事就算暂时放下,不过你对同时说服浩瀚投资和大唐基金有信心么?”
唐林所问非所答,“我在思考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到最后浩瀚投资和大唐基金在开发区的核心项目是不是也趋于雷同呢?其实雷同我不怕,因为雷同更容易形成真正的产业规模和地域特色。我反而担心他们两方的开发过于南辕北辙。现在我们知道浩瀚投资要建设科技园区,这很不错。那么楚菲菲原来是要建一座城,一座跟中元城性质大同小异的一座城,只不过中元城是以房地产为基础为依托的,这么做真的合适么?楚菲菲是个十分精明并且有经验的商人,所以她这边的变数很大。”
车子无声无息的直接开到了青草园,岳朵一愣,“你不是要回平安镇找赵敏么?”唐林抬手摸摸鼻子,“那只是个幌子而已,实际上赵敏的想法和底线我早就清楚,赵敏绝不可能让出浩瀚百货相邻的地块。我刚才那么说只是起到一个缓冲而已。”
“表面上看我协调沟通两家应该更容易些,用华夏传统的观点来看,就是大不了双方各让一步,但其实多数时候这都是愚蠢的办法,因为这样做很容易谈崩,两头都想讨好结果却两头都不讨好。所以我的策略是支持赵敏的基本诉求,去搞定楚菲菲。”
岳朵再一次被眼前这个男人的做法震惊,真是个十分大胆的想法,实际上他已经替商唐县委县政府做出了他们该做的决定。
“这样可行么?在我看来你站在楚菲菲这边拿下赵敏反而更容易些。但是既然你选择了攻坚楚菲菲那我只能尊重你的想法,需要怎么配合你就说话……”
……
第二天唐林直接在商唐宾馆跟刚刚赶到的楚菲菲见面,在楚菲菲的总统套房里。楚菲菲一直都是个十分讲究生活品质的女人,所以她肯定要住最好的。因为人家是自费住宿,不接受商唐所谓的礼节性招待,所以人家内心踏实而且安心。
“你是来说服我的,还是说服了赵敏给我带来好消息的?”没想到最了解唐林思维的人还是楚菲菲,唐林还没有张口,她便一语道破他的内心。
“我是来劝你的,带来的是坏消息。”唐林脸上没什么慌张,似乎早有这种觉悟,脸色如常的答道。